裴初比秦麟少喝了些酒, 因而身体比起秦麟来只觉得有些燥热,但这风月陵的东西实在不能小觑,效果和后劲大概比外面流传的还有猛烈些。
更糟糕的是, 两人现在还严严实实的被困在了这处包间里面, 裴初抚了抚额角, 起身准备再去看看大门能不能想办法打开, 身形刚刚站起,就被旁边人牵住了手腕。
秦麟额头上略有些薄汗, 他嘴角抿直,一点一点的抬头看着裴初,黑黢黢的眸子里有些空茫,又莫名带着点委屈, 他对着裴初问:“你去哪儿?”
声音低哑还算镇静,只是带着点沙沉的磨砺, 在这不合时宜的气氛里,微妙的有些撩人。
手腕间的温度实在烫人,裴初也没想到暖情酒的药劲上来得这么快,呼吸沉了沉, 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着清醒,裴初掰开秦麟的手道:“我去看看门能不能打开。”
“无争......”
秦麟被掰开手腕的时候已经打算松手,可人生有史以来第一次被情欲趋使,他依从本能的又抓住了裴初的衣袖。
裴初来到这里本来就是想要泡澡的,只是还未入水就被秦麟打断,他内里只穿了一件中衣,肩上披着一件青衫, 挺挺立着就像一棵雪地青松,恍惚间又像是看见几年前他出征回首的那天, 青衣伫立在雪中的模样。
他解下自己的外衣有些强硬的披在裴初身上,“天冷,注意加衣。”
裴初:“......”
眼看着秦小将军已经神志不清,裴初眉角跳了跳,就想把他扔在一边。然而身子一晃,有些发软,紧接着他突然又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床榻就在两人身后,秦麟没走两步就掀开帐子,把裴初放在了床上。
“你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裴初手臂向后半撑住身形,一手搭在膝盖,不动声色的抬头看他,红帐掀起又落下,秦麟一身靛蓝色的对襟滚紫边,一向是个端正又沉稳模森*晚*整*理样,墨色的抹额下,眉如远山,目若星辰。
只是这会儿睫羽微颤,眼中思绪有些混沌。他好像分不清现在是哪个时间点,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昏沉,他想要退开,身子却不受控制的靠近眼前的人。
他纠结踟蹰的跪坐在床边,一手抚向裴初的额头,一手抚向自己的。
“无争,我好像也生病了。”
红帐外灯火朦胧,忽明忽暗。
秦麟坐在床边拧紧了眉,他的手从自己额头上移向了自己的心口,指尖轻点,告诉裴初:“这里,总是闷闷的,一见你就闷,看你和别人在一起,会疼。”
裴初搭在膝盖上的手掌微颤,眉头紧蹙,听着他的话一时间有些晃神。
秦麟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覆盖在他额头的手落下,带着剑茧的拇指抚开了他眉心蹙起的折痕,掌心不自知的捧住了那张清俊的脸庞,低头埋在了裴初的肩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