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月清澈如流淌进清水河小溪的眉眼。成了晨间原野里一片沉沉霭霭的雾。
她一向是个内敛而含蓄的女子,她的心像寂静的湖,掀不起一点波澜,她的身子和她的心一样恬美淑雅,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欢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常常会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闷在心里,闷在身子里,就像一口真正的老井一样,被遗忘在深邃的老宅院落里,慢慢爬满青苔蛛网。那一阵阵的阴郁,爬满了她的眉眼间,她常常靠着窗子发怔,夜里的风吹漾着她的发丝,撩拨着她的身子,就像撩拨着她的心。
有时候她会看到一些小说的描写,不由自主地久屏住了呼吸,胸腔里猛烈跳动着什么,她的身体软软地无力,眼睛迷离着没有了焦距。鼻翼翕张,呼吸间暖暖浓馥的气息染湿了干燥的嘴唇,那向来温柔而经不起抚慰的肌肤渐渐地盈上了一层玫红色,许许多多的时候,她的心底燃烧起那片莫名的烦躁,那一摊的柔媚被她紧紧地抿起来,却会在迷茫地映出隔壁那个人的模样儿后,止不住地溢出,然后她大汗淋漓地醒过来,脸颊儿烫红,羞的她压低着声音轻轻地抽泣起来。
李淑月总是睡得很晚,这样夜就短了。
“别折腾了,你平常怎么睡就怎么睡,我不管你了。”李淑月说完这句话,身子动了动,脚尖儿碰着了秦安的小腿,又缩了回来。
秦安怎么睡得着?他没有想过对嫂子有什么不干净亵渎她的念头,他不是真小人,更不是虚伪的道德君子,对于亲人他素来是表里如一,他喜欢嫂子,喜欢嫂子的美,喜欢嫂子的女人味,喜欢嫂子的温柔恬静,这就是亲近一个人的理由,无关欲望。
可他也是一个血气旺盛的少年人,多少在青春期懵懂而渴望了解异性身体的少年,经不起诱惑,和那大上一截叫着嫂子姑姨的女人在禁忌和败德的觊觎下依然发生了那些事情,秦安和这些少年人不同的是,他懂得有些事情绝不能做,有些坎不能迈过去,可是他的身体和其他少年并没有区别,柔嫩而敏感不堪。容易受到刺激,一点点的香艳,就会让他的呼吸乱起来,急促起来,胸口起伏着,血液加速流淌,那旺盛分泌的荷尔蒙和肾上腺素内分泌系统就像潜伏在他体内欲兽一样,由他控制着他的身体。
嫂子的身体上散发着一种暖暖的香味,一个精致而妩媚撩人的女人,必然有一些特别的气息,特别的动人,对于秦安来说,女人身上的这种香味十分重要,庸脂俗粉和妖娆妩媚之间的差别。多在于此。
秦安绷紧着身体不让自己去碰着她,可是嫂子的脚尖儿却碰着他了,只是一瞬间,就让他感觉到了嫂子的脚尖儿沁冷发寒,刚才在外边给他烤着睡袋的时候,似乎没有穿袜子,冻着了。
“给我暖暖。”秦安刚想说什么,李淑月已经开口了,将她那纤细轻盈的小脚伸到了秦安的小腿间。
“好。”秦安分开腿,夹紧着她的脚,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给她捧着暖着过,这也不算什么。
大凡得到温暖的人,那一刻都感觉格外舒畅,李淑月忍不住娇吟着发出了一声腻腻的叹息,平日里倒也不算什么,可是在一个睡袋里听着,怎么都让人想起了刚才两个人在外头听着的那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