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喆叔,他是我的父亲。”白鹤淮笑道。
苏暮雨微微一愣,转过头继续朝前行去:“神医说笑了,这不可能。”
“为何是说笑?”白鹤淮追问道。
苏暮雨见手中的火折子暗了些,又轻轻吹了一下:“暗河中人,从不与外族通婚,之前也有人犯过这规矩,与族外之人成婚生子,但最后其人连同一家妻儿老小,皆被抹去了。喆叔是曾经的傀,如今亦在苏家地位不低,不可能在外有个女儿。”
白鹤淮撇了撇嘴:“原来如此。我确实乱说的,我不过是好奇罢了。因为你们这样杀来杀去,其实不就是大家长不肯让位嘛,你说喆叔是之前的继任候选,他退下之后,岂不是你了?大家长传位给你不就可以了?”
苏暮雨摇头道:“我非本族之人,我是无名者出生,暗河传袭数百年,从未有过无名者成为大家长的情况。”
“暗河之中也有无名者不能继任大家长的规矩吗?”白鹤淮问道。
苏暮雨愣了一下:“倒是没有这个规矩。”
“所以啊,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你直接继任大家长之位不就好了。”白鹤淮挠了挠脸颊,“大家长也是奇怪,让你做了傀,又不把位子让给你。”
“若真把位子给了我,那这场内斗便不会是这般暗潮汹涌,而是更直接的拔剑相向了。所谓的无名者,即便经过冠姓之礼,名义上加入三家,可事实上仍不被视为真正的族人。当年是因为情况特殊,大家长才让我继任为傀,这些年我一直想把位置让出去,可大家长却是不允。”苏暮雨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白鹤淮问道。
苏暮雨转身坐了下来,轻轻喘了口气:“抱歉。还请神医稍等片刻。”随后他轻轻点了点肩膀上的三处穴道,开始盘腿运气。白鹤淮走上前,才发现苏暮雨的肩膀上竟然一直在流血。
“你受伤了?”白鹤淮皱眉道。
“谢家那个年轻的刀客,刀法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强。”苏暮雨沉声道。
“我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你,你身边跟着一个全天下医术不是第一也是第二的人,结果自己受了伤还撑了一路?和我说一句不行?”白鹤淮俯下身,伸手摸了摸苏暮雨肩膀上的血,“还好,对方的刀上没有抹毒,这点小伤,太简单了,先别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