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商业大院,丹东私人公寓。
凌晨7点,加布里埃尔就被门铃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声所惊醒,但丈夫丹东依然在熟睡中。这些天太忙了,巴黎省公社的政务外加两个政治俱乐部的联场活动,令丹东疲于奔命;紧接着,她便听到女仆与来人在门口大声争吵,似乎想阻止访客打搅男女主人。但显然没能成功,伴随着急促的上楼声,女主人很快听到有人在敲打卧室的门。没等加布里埃尔起身开门,房门已被撞开。
“弗雷隆,出了什么事情,你疯了吗?”在看清来人之后,加布里埃尔跳到床边,大声的惊叫起来。就在弗雷隆的身后,邻居德穆兰夫妇也跟了过来,他们在一起安慰受到惊吓的加布里埃尔。
此时的丹东依然鼾声如雷,对身边的事情浑然不觉。在尝试叫唤无效后,弗雷隆抽起搁在阳台上的半桶水,没等女主人出言劝阻,就全部淋在丹东脸上。
弗雷隆冲着半梦半醒之间的丹东在大声疾呼“该死,乔治!乔治!快醒醒,路易十六和她的奥地利王后,以及两个孩子都逃出巴黎了!”
立刻,丹东睁开眼睛醒了,当他坐在床头时已变得完全清醒。或许是那半桶水的功劳,气味实在太诡异了。
丹东瓮声瓮气的说:“该死的拉法耶特,是他负责杜伊勒里宫的安全。要么他已经被路易十六收买了,要么他就是一个白痴加笨蛋!对了,该死的路易·卡佩和他的奥地利女人,朝哪个方向逃跑了?”
德穆兰解释说,“很多目击者都说,不明身份的马车是在凌晨时分往东北方向出城门,应该是逃亡梅斯或蒙梅迪一带,寻求布耶侯爵的德意志军团的保护。”
听道这里,丹东忽然跳起来,用拳头猛击一旁弗雷隆的肩膀,将其打到地板上坐着,高声笑骂道:“你也是个混蛋,怎么把孩子尿液泼在我的头上。还有你,我那可爱动人的妻子,请帮我准备好洗澡水,还有几件干净的衣物。”
“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德穆兰走上前,很是急切的问道:“一旦让国王逃到边境,并带着外国军队回到巴黎,我们都可能会送命的!”
“是的,我们必须要采取行动!”从地板爬起身的弗雷隆同样补充道。
此时的丹东已解开上衣,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听闻朋友们的担心之后,他却哈哈大笑。“我们上绞刑架?或许吧。不过绝不是今天,也绝不会首先轮到我们,有一个家伙会竭尽全力去制止路易十六一家人的逃亡行动。”
“是谁?”朋友们一起追问。
丹东说:“安德鲁·弗兰克!一旦国王成功跑到梅斯或蒙梅迪,等到布耶侯爵起兵之后,第一个会被干掉的就是他,马恩省的副检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