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安德鲁问。
巴泰勒米显得眼神茫然,但依然坚定的点了点头。
安德鲁继续说:“你所看到的信息和接下来的谈话内容都属于最高机密,包括你的直属上司,外交大臣德莱萨尔都不清楚。此事除了向我或我指派的特使联络外,你与任何人,或团体,或组织谈及此事,都将被视为出卖国家利益……
寻找机会,挑拨丹麦与英国并不友好的关系,使其产生矛盾。这属于你的合格目标;竭力怂恿丹麦联合俄国的波罗的海舰队挑衅英国在北大西洋的权威。这一事件出现意味着表现良好;一旦英国与丹麦两国之间爆发战争,我会亲自判定你的外交成绩为优秀。我知道,你对北尼德兰(荷兰)情有独钟。一旦战争按照我们预想的那般,作为奖励,你将被任命该地区的执政官……”
比起做外交官,巴泰勒米更愿意出任国家的高级行政长官。在当下法国,并非立宪派的他机会非常渺茫,不会留给巴泰勒米在政府内阁的职位。但在被征服区,巴泰勒米有着很强的优势。他曾在低地国家出使多年,妻子也是当地人。
事实上在两个小时之前,驻普鲁士王国大使的巴斯维尔也是刚刚离开这座不起眼的小房间。安德鲁对巴斯维尔的指示更加明确:配合情报人员监视普鲁士与布伦瑞克的军事动态,尤其那位布伦瑞克·吕讷堡公爵(卡尔·威廉·斐迪南)。
从感情上说,安德鲁更乐意使用平民出身的外交官,但实际状况是,法国的职业外交官已经被贵族垄断,这比起贵族化严重的海军军官的比例还高。鉴于此,安德鲁只能选择类似巴泰勒米、肖弗兰这些倾向立宪派思想的外交官。
就在安德鲁向巴泰勒米布置日后的外交任务时,在不远处的外交委员会的大办公室里,肖弗兰正端坐于安德鲁的胡桃木扶手椅上,疲以应付11名议会代表的狂轰乱炸。
“你认为乔治三世是精神病吗?”
“首相小威廉·皮特与他们的国王之间,否有过于亲密的关系?”
“你怎么看待英王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那个肥猪一般的威尔士亲王?”
“你认为英国人民会与法国革命群众一道,推翻他们欺压他们的贵族吗”
“你认为刚刚到任的英国驻巴黎大使多尔塞特公爵,是一位什么样的人,是否同情法国的革命?”
……
以肖弗兰长达15年的外交经验,言行举止间足以应付任何棘手问题,只是发言者的提问是否过于荒唐?年轻的外交官不敢确定,尤其是那位未曾出面的安德鲁秘书此番安排,究竟是何种含义。
“肖弗兰公民!”图里奥是最后一位提问者,他以立法议会里非常流行称谓来称呼年轻的外交官(1793年之后,公民才是标准语),问道:“你认为英法两国之间是否会爆发战争,如果是,你身为驻伦敦大使的做将做如何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