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制宪议会解散的当天,罗伯斯庇尔连同自己的弟弟奥古斯(小罗伯斯庇尔)匆忙的离开巴黎。之后,丹东曾开玩笑的形容说,“伟大的不可腐蚀者居然行色匆匆的像个逃难贵族。”当然这句会惹人非议的话,丹东只对自己妻子说过。
如今的罗伯斯庇尔可不是1789年那个刚刚进入议会的无名小卒,他已经成为众人传颂中的平民英雄,一个民主斗士,一个在法国政坛上极其罕见且值得尊敬的不可腐蚀者。两年多来,罗伯斯庇尔一直在凡尔赛(三级议会),在马术学校(制宪议会),在雅各宾派俱乐部里,日日夜夜,勤勤恳恳的辛苦工作。
如今,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此时,这位卸任的制宪议会议员的口袋里总共装有1万5千里弗尔,这是罗伯斯庇尔理所当然的劳动所得(议员每天补助18里弗尔,外加工作委员会的若干津贴)。此外,罗伯斯庇尔在凡尔赛刑事法院的职务工资8是千里弗尔(年薪6500里弗尔,外加1500补助),也可以在明年2月前后领取。
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罗伯斯庇尔如此惊慌离开巴黎,谁也不清楚,谁也不曾做过详细调查。除了安德鲁,这个阴谋者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
在返回阿拉斯的路途中,罗伯斯庇尔指示马车夫拐到在一个不起名的小村庄停下。随后,他取下一个装有3千里弗尔的钱袋,独自下了车,并在这个破旧不堪的贫瘠村子里待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一脸疲倦与无奈的表情的他返回马车。
罗伯斯庇尔上到车厢里的一句话,就是告诫自己的亲弟弟。他的双眼凝视着奥古斯都,一词一句的说:“请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永远,永远!”
因为上述的小插曲,使得罗伯斯庇尔兄弟的行程比计划晚了近5个小时,以至于巴波姆镇上的欢迎人群没能见到不可腐蚀者。直到夜里,一辆长途马车停靠于驿站时,罗伯斯庇尔到来的消息便促使寂静的小镇变成一片欢腾的海洋。
睡梦中的市民与农户纷纷闻讯跑了过来,热情的将旅店围得水泄不通,全体出动的国民自卫军也赶来维持治安。所有人,包括身穿制服的士兵,都在高呼“罗伯斯庇尔万岁”的口号;每个人都在赞扬他的无上清廉,他的非凡勇气,他的卓尔不群的民主,他的与国家公敌不懈斗争精神……
临时举行的欢迎宴会从半夜持续到第二天黎明,直到阿拉斯的一位助理检察官跑过来,说自己专程来迎接尊敬的罗伯斯庇尔公民回家。热情的巴波姆人这才依依不舍的闪开道路,让罗伯斯庇尔兄弟的马车踏上回家旅途。
在阿拉斯城,欢迎罗伯斯庇尔的队伍更是壮观,每个人都激情洋溢。很多群众与市政官员们一道,在城门口等待了差不多12个小时,以至于罗伯斯庇尔兄弟的马车抵达阿拉斯时,好多人相互依偎着睡了,有人甚至醉倒在路中央。
然而,等到一句“罗伯斯庇尔万岁!”“人民的守护者万岁!”的激昂口号响起来时,所有人都像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士兵一样,集体站了起来。他们跑到马车前去迎接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入城。后面,百余名巴波姆人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