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乡回到地面，却看到万泽正在和邱岳说着什么。

看到他过来，万泽把一张写满了字的A4纸递给他：“这是邱大总编给咱们写的宣传材料，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添加的内容？”

李乡微微有些腹诽，邱岳根本就没有实地到悬崖下面去看过哪怕一次他们的实地操作，这就把宣传材料写出来了？

但他没有说话，而是笑着点点头，低头仔细地看了起来。

“要说还是你有魄力啊！”万泽对邱岳感叹了一句。“之前我听说你从副秘书长的位置上下来，还以为你消沉了，准备来劝劝你，没想到你这是以退为进啊！”

邱岳笑了笑，和他虚与委蛇了几句。

在副秘书长的位置上能够得到的好处他都已经拿够了，借着这个有名无实的职位，他和所有的执委都搭上了线，也在大多数人面前露了脸，留下了一个印象，尤其是在国土学校这一方，很多人不像城北的人们那样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借着这个副秘书长的名头，他算是成功地和他们结识了，有了交情。

但这个位置能够带给他的东西也就仅此而已了。

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张晓舟和老常就不会让他有机会做任何实事，不会再给他任何表现自己的机会，即便是老常突然出什么事情死了，只要张晓舟还在位，那他就依然只会是副秘书长，没有任何挪正的机会。

那他在这个位置上还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就为了那么点薪水，把自己给别人留下的好印象渐渐消磨，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个没有前途，尸餐素位的人？那样的话，他之前曾经做出的那些成绩也将慢慢被遗忘，人们终将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他最终将真的在这个位置上慢慢腐烂。

在被挂在副秘书长这个位置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反思自己，观察别人。

不管是张晓舟、钱伟、老常、甚至是严烨、万泽、何春城、何春华，这些现在被人们认识，被人们追随的人，他们都有一个最基本的特征，那就是他们都在身体力行地做事，而不是躲在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