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发起的,人们开始把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称为纪元日,而他们到来的那一年,称为纪元元年。
这本来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确切地记得那段混乱的日子究竟持续了多少天,更没有人记录过从那一天到今时今日,已经过了多少天,当然也就无法知道,所谓的纪元日到底应该是哪一天。
人们依然按照习惯沿用的属于旧世界的历法显然已经完全不适用于这个新世界,他们来到白垩纪的时候是旧历的十月,深秋时节,但对于他们现在所处的白垩纪世界的这一耦来说,只有旱季和雨季之分,没有春夏秋冬。如果非要再细一点,气候大致上可以分为将近九个月的高热、潮湿而又多雨的雨季;将近三个月,干热、几乎完全不下雨的旱季;以及持续一到两周,持续降雨的暴雨季。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基本上是雨季的初期,这对于他们来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他们一来到这个世界所要面临的就是强烈的暴雨或者是长达数月的干旱,大多数也许根本就活不下来。
很多人开始建议把暴雨季结束后的那一天作为白垩纪纪元历的新年,那个时候人们正好经历了连续的旱季和暴雨,开始新一年的播种,与新年的意喻完全契合。
但也有人认为那个时段人们的事情太多,忙于修葺在暴雨季被冲坏的沟渠和土地上的附属建筑,忙于田间的种种工作,根本就没有办法庆祝,应该把新年放在旱季开始后的第一周周末。那个时候人们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一年的耕作和大部分的工作,家家的库房里应该都有了足够的粮食,鸭子、秀颚龙和鱼塘里的鱼也到了宰杀的时候,以免在旱季掉膘,旱季刚刚开始,不至于太干,但恰恰是因为旱季已经开始,又不会太湿,正是仓禀实,衣食足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庆祝新年,人们既有充足的时间,也有美好的心情,可以欢欢喜喜地过个年。
但持前一种意见的人却提出,这一天完全可以固定下来作为丰收节庆祝,新年新年,意喻着一个全新的开始,当然应该放在暴雨季结束之后,播种季来临之前。
庆祝不庆祝都是其次的,关键是,这一天代表了一个全新阶段的到来,代表着新的一年,新的希望,新的生活。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了许久,最后还是联盟进行了一个公开投票,最终确定把暴雨季结束后的第一周周末作为新年,而旱季来临后的第一周周末作为丰收节,新年不做任何庆祝,只搞一个祈求风调雨顺的仪式,而联盟全年的庆祝活动则放在丰收节,持续一周。
这样的设置显然会导致制定历法的人极大的不便,甚至是带来严重的混乱,但他们现在甚至不知道一年是不是三百六十五天。
很多人已经发现他们现在每天其实并不是二十四小时,而是比二十四小时短几分钟,因为缺乏天文方面的人才,也因为习惯问题,人们还是一直用之前的时间来计时,到现在误差已经累积到了一个无法忽视的地步,只能由联盟来负责定期调整,在某一天把时间集体调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