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舟无法理解这样的思维，仅仅是在丛林中发现了另外一个部落的武士，也许仅仅是哨兵，就意味着彻底灭亡对方或者是被对方灭亡的战争？

但红石显然把这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它的部众人数太少，被留下来作为营地的守卫者，张晓舟便一直跟在它身边，断断续续地向它了解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不能选择和平的解决问题？难道不能和对方先谈谈？”

“谈谈？我们只要稍稍迟疑一下就有可能灭族，这种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它们所有的人杀光！”

张晓舟并没有看到任何传令兵，这也许是因为，它们已经用次声向远处散落在丛林中的同伴传递了信息，大批树龙人武士从砍伐棕榈树的地方赶回来，而更多的肯定是直接就赶往了双方的尖兵接触的地方。

张晓舟对于它们的战争方式一无所知，而红石对此也知之甚少，他们只看到雷火已经带着新生的雌性幼龙转移到了那条巨龙的身上，并且开始准备向上游方向转移。

将近一半羽龙人都带着自己的部众消失在下游的方向，剩下的也显然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丛林中不断有刺耳的声音响起，应该是羽龙人们在通报战情，尖锐的声音让张晓舟和杨昱感到头昏脑胀，他们只能从红石的表现去猜测战局发展的情况，但它的尾巴绷得紧紧的，立在那里半天都不动一下，显然战局已经进入了很危险的阶段。

羽龙人们突然兴奋了起来，雷火大声地说了什么，营地周围树上原本密密麻麻的树龙人马上行动了起来，飞快地沿着树冠向东南方向离去，而在这时，雷火也带着剩下的部众开始往西北方向出发。

“怎么了？”张晓舟马上问道。

部落中的那些瓶瓶罐罐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没有人拿，他也就没有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只是把装着急救用品的那两个背箩背了起来。

“它们发现对方的营地了！”红石激动地说道。

现在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向红石询问细节，但就眼前所看到的，张晓舟可以大致猜想它们的战争模式。

强大的伤害能力，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防御，在加上远远超过人类的快速移动能力，它们的战斗模式显然和人类战斗的方式决然不同，因此而产生的战术和战略也截然不同。

某种意义上，就像是没有卫星的年代，两个航母编队在一片大海上决战，双方的侦查机首先偶然相遇，然后各自开始呼叫战斗机赶来帮忙。随着越来越多战机的加入，遭遇战很快就会发展为在广阔空间中的全面混战，双方都可以在立体层面上对敌人发动攻击，这让战争的方式也许比人类的战争还要血腥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