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见信如晤:
别后匆匆,转瞬已是数月。
前辈离开后,我之棋盘即已蒙尘矣。放眼天下,舍前辈外,似是再无可虐之人。一念至此,吾之心哀,泪洒天地也。为使吾有可虐,前辈当须保重。不如你我约定,看他日谁能先入大法乎?
你若先入,我当送你绝世秘录一份。我若先入,你须刻石一块,书曰:“一生低首方城主”,然后随身携带之。
如何,敢否?
曾有人道,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若果如此,则人生诚如一梦中,弹指之间即已过。然,浮生纵是梦,悲欢各几何?
时间就像他妈的流水,裹胁着天地众生,一起朝前哗啦哗啦地流,对谁都一样。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惟一的区别,就是被憋压着困行在水底,又或是快意地畅游在水面?
当然,也可能是晕头转向地在其中或浮或沉。
吾不欲困行水底,亦不欲或浮或沉,吾只欲悠行水上,然后,仰首看天。
天有多高,吾心即有多高。
天有多阔,吾心即当多阔。
然则,诸天如此高阔,到得何时,吾之此言方不是悖乱狂言?恨不有一登天路,吾当缓行伴疾行。龙傲天于下一回故事中,会过一通天之桥,桥畔风景,前辈或可留意。
畅想天地之大,方觉己身之小。
小到某一堂堂法师,于脚下之地域,亦不得快意纵横。真想一拳挥出,将某些混蛋,打得一脸红花开,让其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不过,此亦戏言尔,由来磨砺是人师。
据闻上古某时,有人坐拥佳丽无数,然后有人谑之曰:“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
吾不欲磨成针耶,但却欲这一身从头到脚,自磨砺石上滚过。天地有浩瀚,不予庸人攀。此或是某现下之心念?
前辈有闲,可以烹水,坐看吾是如何大展手脚,将那十数小城大镇,悉数收入袖中的。他人或可以力拢,吾亦可以以势夺。他人或可得地利,吾亦可以收人心。
此亦一小棋局,千里为棋盘,万众为棋子。此局,吾不谋胜,而只欲对方,无子可投。如此,则不胜亦胜也。
此城,吾既名之为炎黄,当亦使之如炎阳,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