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是什么？

延续生命本就是生物的本能，谁都想要自己活得更久一点。即使杜康也是如此。

杜康很清楚，因为曾经的那段不是很美好的人类生活，自己一直都有一些自毁倾向。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用掠肢捅死自己——自杀这种事他完全做不来。活下去是生物的本能，即使他也无法违背这股本能。

这些修真的人类更是如此。

人生苦短，道阻且长。能够长生不老，还有足够的实力可以逍遥自在，对这些人类来说确实算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了。

可是长生……

看了一眼正呆立在原地的子越真人，杜康默默走出了练功场，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长生从来都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

长生是最恶毒的诅咒。

……

北海，熄离岛。

精致的洞府中，被称作队长的半鱼人静静地注视着李拓意的双眼。

良久。

“大……大王。”李拓意尽量控制住自己发抖的双腿，“我只是个普通修士，没什么用处，您就放了我……”

“你不害怕。”

有些走调的人类语言从半鱼人队长的口中吐出。

“你不害怕，为什么？”

“大王……在下……我……”

“我们的事你已经说出去了，对吗？”

半鱼人队长静静地盯着李拓意的双眼。

“你在等援军，所以不害怕，对吗？”

“我……大王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李拓意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大王别杀我！别……”

“比目鱼，把这小子带走。”半鱼人队长用鱼人语招呼着手下，“别弄死，还有用。”

“队长。”被称作鳐鱼的半鱼人凑了过来，用鱼人语交流着，“这小子口中的虾首妖王很有可能是火焰之主。怎么办？计划还进行吗？”

“别着急，让我想想……”

半鱼人队长沉吟了一下。

火焰之主吗……应该不是本体，不然这小子不可能看到之后却没有一点异常。

正好。

半鱼人队长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