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海面上。

高大的盔甲坐在船头，静静地看着对面那些正不断地进行着远程攻击的龙首战船。

以杜康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得出对面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其实都是活人——而且还是很健壮的活人。虽然不知道那些装神弄鬼的人为什么要进攻自己所在的这支小小的船队，但杜康也不想知道。

人类本身就是这种生物，有外敌和外敌斗，没外敌就窝里斗。随便什么理由都能引起人类之间的争斗，继而演化成生死相搏——并且双方都觉得自己是正确的，还都能找出一套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或许只有成王败寇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扯淡。

杜康只是需要一条船加上几个本地向导而已，这些人类打生打死与他无关——哪一方赢了都无所谓，到时候直接雇佣胜利的一方就好了。

杜康并不缺贵重金属。

两根流矢飞过，被杜康一把捞在手里。

看着手中粗糙的箭矢，杜康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猴子打架……对了。

回想起刚才又一次被误认成亡灵的经历，杜康摸出一副墨镜扣在眼上。

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杜康满意地点点头。

这回应该不会再被当成鬼了。

……

“喂，诺曼。”

龙首战船上，拉尔森用长柄斧指着坐在远方船头的盔甲人影。

“你看那边，那个是什么？”

“哪个？”诺曼顺着拉尔森指的方向望去，“哦，一个蠢货。这种铠甲的防护性能是很好，但是穿着这么沉重的东西到海上来不是等着下海喂鱼？”

“呃……这人好像也没你说得这么弱。”拉尔森挠了挠头，“我倒是感觉这人挺能打的。不过先不说这个，你看见这个人脸上戴的东西了吗？”

“什么东西？”诺曼仔细观察着那盔甲人影的面部，“你是说面具？这面具好像有点匈人的风格……”

“不是，是面具上面。”拉尔森在自己脸上比划着，“这里，眼前面。”

“嗯……”诺曼终于发现了拉尔森所说的是什么，“把黑色的……琉璃？戴在眼睛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勇猛。”

拉尔森紧盯着远处的盔甲人影。

“我也想要这么一片琉璃。”

“行了行了，想去就去吧。”诺曼无奈地摆摆手，“瓦尔基里怎么还没把你这个蠢货带走……”

“那是因为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