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僧！滚出去！”

恶毒的咒骂萦绕在智德和尚的耳边。

“妖僧！你是想害死我们！”

虚假的构陷在智德和尚的脑海中盘旋。

“妖僧！”“妖僧！”

嘭！

禅杖挥下，狰狞的恶鬼被打得脑浆迸裂。

收回染血的禅杖，高大的和尚缓缓吐出一口气。

妖僧……吗？

“师傅。”

背着大太刀的小和尚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莲如，你指的是什么？”

智德和尚擦拭着禅杖上的血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是我们现在做的……”

“师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莲如的脸上隐隐泛起怒色，“那些人赶您走，还骂您是妖僧，您为什么还要帮他们祛鬼？”

“他们不懂……”智德和尚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不懂，但是师傅懂。所以不管他们再怎么骂，该做的师傅都要做。”

“可他们连钱都没给！”

莲如瞪起了双眼。

“我们就白白帮他们……”

啪——

智德和尚对着莲如的脑袋抬手就是一巴掌。

“蠢！”

“你把修行当成什么了！”智德和尚怒斥着这个不成器的弟子，“赚钱的营生？晋身立业的门路？收钱是为了让我们不至于饿死在路上！没钱你就不祛鬼了吗！没钱你就不除妖了吗！那妖怪给你钱你是不是还能去杀人！”

“师，师傅，对不起。”名为莲如的小和尚捂住脑袋，“我，我错了……”

“知错就好……”

叹了口气，智德和尚拍了拍莲如的肩膀。

“收拾东西，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

播磨国，妙见山下。

一处无名的村落中，衣着简陋的男人们正紧紧围在一大一小两个和尚身边，生怕他们会走了一样。

他们确实怕这两个和尚就这么直接离开。

村子已经受到恶鬼袭扰有好一段时间了，但这种偏僻的地方很少有阴阳师和僧侣之类的法力者经过。难得过来一个，他们当然要恳求对方留下来帮忙祛鬼。

那些在野的阴阳师和僧侣的路数他们也是懂的。想要请这些法力者帮忙，需要花一笔不小的钱——虽然真正算起来也只够一个人吃上十来天饱饭，但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要知道山民们的主要交易方式还停留在以物易物的阶段。

要花的钱是不少，但为了村子以后的安宁，大家咬咬牙也不是不能凑出来。但就在村民们满怀希望地将钱递给那背了一大捆包了布东西的和尚的时候，高大的和尚却摇了摇头。

“和尚不收你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