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耶路撒冷城北。

草草搭建的雇佣兵营地中，黑袍男人遥望着城中绽放的光芒，负手而立。而在他的身侧，拄着长条包裹的青年则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这……也行？”

原本在青年的印象中，这支所谓的“十字军”并不怎么样——毕竟他曾经当过皇帝，各路军队的表现他见得多了。而十字军……说实话也就那样。

和自己的师傅一路跟随大军，青年也看到了十字军战斗的样子。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特点，也没什么特殊的优势。那些威武的重骑兵倒是让青年有些眼馋——毕竟这种冷兵器厮杀的终极武力就算他当皇帝的时候也是稀罕货，但随后这些重骑兵的表现却让青年倒尽了胃口。

没有战略，没有战术。在青年的印象里，具装重骑一般都是拿来在关键时刻一锤定音的存在——但骑士老爷们在接敌的时候只知道一窝蜂地像狼群一样冲出去厮杀，以此来展现自己的勇武。青年可以确定，就算以自己那只能算半吊子的指挥水平，拉起一波军队来也足以将这些具装重骑打得亲妈都不认识。

但让青年更加错愕的是，十字军居然一路都打赢了。

没有组织，没有军纪，就连统一的指挥都没有，甚至因此还出现了很多重大失误，但还是打赢了。

对手太烂了。

青年跟他的师傅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而现在，这支大军辗转数地之后，已经开到了他们传说中的圣城之下。青年一开始还以为十字军终于要开始正经打仗了，但十字军却做出了在青年看来像是脑子有坑一样的决定。

连夜破城。

夜战攻城，几乎是送死一样的行为。

但是现在看来……这支军队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师傅。”

青年远远地指了指那些将整个战场映得恍如白昼的光团。

“那些……是什么？”

“啊，那些东西啊。”黑袍男人打量了一下光团内部的身影，“是……鸟人吧，听说这支军队的人都信奉这个。”

“信奉？”青年瞪大了眼睛，“可是……”

“很正常，我年轻的时候不少仗都是这么打的。”

看着一脸疑惑的青年，黑袍男人莫名地舒服了许多。

你这不是也有不懂的吗……

“人崇拜神灵，并奉上信仰和祭品，神灵就会回应人类的召唤，派遣使者参与人间的争斗。不过一般都是交战双方信奉不同神灵的时候神灵们才会出手，这其实也算是神灵之间的战争。你……。”

眼前的弟子听得一脸迷糊，没人捧场的感觉让黑袍男人直接失去了解释的兴致。

“算了。”黑袍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等有机会带你去跟那些神灵打上几架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