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开口之前,海达·洛斯皱起眉盯着他的斗篷和裤子瞧了瞧,视线又落在他的剑柄上:“所以你是从战场上跑回来的?”
“哈?”
“你的裤子和斗篷。你刚跟人打过架还是正被人追杀?天哪,那你还非得打扮得这么招摇?”然后她叹了口气,“哦,没错——这一身在你眼里已经够低调的了。”
乔斯林立即想起来,在她眼里自己是个军官之子。有一位严厉的父亲,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打自己的亲生母亲死去之后,就跟哥哥的关系急剧恶化——哥哥时常派人查探自己行踪以期能找到什么错处、将自己远远地踢出白银港,因此之前跟她幽会的时候才总是选在巡礼处的厨房储藏室里。
他立即松了口气:“没错,上回咱俩见面之后我就被我老爹踢进军队里了,被派到个跟地狱一样可怕的地方。真要命,我在那儿染了病,又听说要跟格勒西亚打仗,就偷偷溜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海达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他,然后说:“所以你上回不是因为怕被我缠上而跑掉的?”
“要是那样的话就叫我死在地狱里!”
“好吧。但你得弄清楚,我才不稀罕去当个什么上尉夫人——如果有一天我不再信仰光辉女神,也一定不会再给自己找一个能管束自己的人。也许有不少女孩想要住进你家的大宅里,但听着,嘿,听着!”她伸手捏住乔斯林的下巴,严厉地盯着他,“别想叫我那么干。我受够被老爹、哥哥、牧师、女神,或者随便什么丈夫、规矩捆得严严实实的日子了。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海达一下子笑起来,飞快撩起自己的围裙、按在乔斯林的脸上,并跟他来了一个长吻。
然后靠在树干上:“所以你就为了来见我?”
“今晚我得找个藏身处。我得躲过我哥哥的眼线,过些天回去找我老爹。所以……”
“那么像以前那样。”海达高兴地盯着他的半张脸,好像看不够似的,“晚间十点钟之后,我把那几个守卫引开,你从后墙跳进来。”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