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与死亡。”阿曼达说。
“没错。死亡与衰老。我们可以派出信得过的人、让他们知晓一切并去调查赛温留下的任何痕迹,但只需要我们这里过上半年,他们就差不多就过完一生。我和奈瑟考虑过以宗教、信仰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但现在咱们都知道这个没我们想象得那么靠谱。更别提在帝国那边,对于他们的帝皇的信仰是最坚定的。”
“再考虑到帝国那边无比恶劣的环境,好像就剩下一个选择了:不死者寄身。”乔斯林看着他们,“你们怎么想?”
欲魔伸手撩拨着壁炉里的火焰:“不可行。短期来说,想想人会具备的野心: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拥有为所欲为的力量,没人会乐意在这种状态下继续给别人当跑腿的。长期来说,等到他们的野心消灭了,也就走上了艾洛伦历史上那些不死者的末路:待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直到自己被埋在土层里。”
“除非既叫他们拥有欲望,又能够掌控他们?”阿曼达说,“像乔斯林一样成为神祇。然后通过契约或者别的什么,就像咱们的教皇这样。但仔细想想的话同样有风险……没什么东西能真正控制一个人,除非他心甘情愿。”
“打断一下。”安德鲁说,“为什么要去另外一个世界调查赛温留下的痕迹?”
欲魔和阿曼达看起来都不怎么想搭理他,但乔斯林回答了他:“咱们的目标是对付赛温,但直到现在为止我们还都不知道赛温究竟藏在哪儿,处于什么样的状态。能从北方法师公会里获得不少信息——拜旦·坎贝尔会解决这个事情,但赛温也必然在帝国那边留下了大量痕迹与信息。通过那些东西我们可以搞清楚在过去的,咱们这边的几千年,那边的几百年里,赛温都做了些什么、准备了些什么。”
安德鲁琢磨了一会儿:“所以,我们目前的优势在于,赛温不清楚我们知道了他的一切,也不清楚我们会派人跑去他曾经的老巢?”
“没错。但很快就会意识到的。眼下他会觉得我仍旧被困在那个结界里,但时间一长,他总会打算瞧瞧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没叫他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教皇沉默了一会儿:“也许我知道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作为一个长期身处困境,不得不时时刻刻伪装、借助某些势力以达成目的人来说,根据我自己的经历,我有一种直觉:赛温也正身处某种困境。”
欲魔惊喜地笑了起来:“哇,恭喜你成为我们之中第四个明白这一点的人。”
“我不是说那种困境:那边人口锐减、环境恶化。我是指他自身,可能由于前两点所导致的困境。”安德鲁表现得像从前的那位巡礼主教一样,完全没什么叫人不愉的脾气,“从你们的叙述中我觉得赛温的行为过于谨慎小心,完全与他曾经的作为作为不符。或许可以解释为他畏惧光辉与九狱,但我觉得还有其他原因。所以,我完全赞成你们的做法:到那边去弄清楚一些事情。”
“这意味着这个人选将极其重要:可靠,了解自己应该做什么,拥有强大能力,能在有所发现之后立即独自做出正确决定。”安德鲁将目光转向乔斯林,“不管两位女士怎么想,但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完美人选。”
阿曼达看了他一下,又立即转向乔斯林:“别听他的鬼话。”
而欲魔的眼珠儿在安德鲁与乔斯林之间转来转去:“实际上——我们的教皇的确提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