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正走着,听见身后脚步响,愕然回头,见是辜徐行,慢慢转过身子,仰面望着他。
她的眼睛特别亮,还有点湿湿的,看上去像是哭了,但是她没有。
辜徐行眼垂眸看着她,一双薄唇抿着,似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却迟迟开不了口。
这时,先前那个少年赶了上来,微喘了一口气,他在以沫面前蹲下,一双水墨画般的斜飞长眉扬了起来:“小鬼,还挺凶的嗬!”
以沫戒备地望着他,面前的少年有着和辜徐行一样的秀颀身材,然而一张脸美得近乎阴柔,幽深的眼里藏着鬼魅。他生的是那种唇线丰润饱满的饺子嘴,嘴角天生微微上翘着,即便不笑,也像透着点坏坏的笑意。
以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小孩子的眼睛是最清明的,他们往往能一眼分辨出哪些是可以亲近的好人,哪些不是。
见以沫不说话,那少年伸手勾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近了一点:“你刚才做得很对,二啦吧唧的人,就该好好教训。不过如果我是你,肯定不会在白天当着那么多人打他,知道么,教训人的最高境界是又能出气,又不留下证据,既要让被打的人痛得想死,又不能给人留下伤口——做坏事儿可是一门艺术哟。”
辜徐行越听眉越皱得厉害:“江宁,不要胡说。”
像是嫌他三观不正,教坏小孩子,他伸手将以沫从他的臂弯里牵出来,一言不发地带着她往北边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少年没好气地问。
“善后。”
少年顿了顿,不得已还是跟了过去。
辜徐行一路将以沫带到王副部长家里。
王副部长和夫人见了辜徐行,都有些诧异,招呼着要保姆拿水果点心来,却被辜徐行拦了下来,
他有条不紊地把事情经过向两位大人述说了一番,末了,他说:“虽然双方都有错,但我还是要代我妹妹先向你们道歉。”
“哪里哪里。”王副部长略有些尴尬地说,“这是我们家宗远不对,哪能欺负女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