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身上带着的柿饼,比长安城常见的柿饼不一样,上面撒上的是一层微红的糖衣。
“姑娘可是喜欢这柿饼?”
小贩摘下来腰上佩戴的柿饼,拍拍上面的糖衣,“这些是糖衣,是我那儿子自己在家做的,姑娘若是不介意,拿走便是。”
沈笑语伸手接过,“如此,多谢。”
“谢谢姑娘的银两。”
光是和蜀地做法一样的柿饼,并不能断言商贩捡的儿子,便是蜀地来的。
沈笑语吩咐:“夏至,跟着去给人家瞧瞧,还有没有得治,晚些告知我。”
“姑娘一个人归家?”
“再不回去母亲该着急了。”
昨日突然归家,白玲珑一早上醒来,肯定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正焦急着呢。
清晨,除了忙于生计的生意人,普通的人家都还没出门。
四下冷清。
沈笑语眼神示意侧后方的小巷,沈家对面那户人家的门房,盯着沈笑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并非一人。”
从这处回沈家倒没有多远,正月的清晨,别有一番滋味。
一个形色匆匆的妇人,与沈笑语擦肩而过,她一边走一边东瞧瞧西瞧瞧的,生怕被人看见。她手里拎着个很大的钱袋子,实在是过于心虚,所以连沈笑语看她,都未曾发现。
那是谢家的婆子,却未穿着谢家的衣裳,穿得是粗麻布衣。
沈笑语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是三房谢袖跟前的嬷嬷。
只见妇人朝着春回街的方向走去。
沈家来了客人,
桌上正摆着礼盒,走进正厅一看,是谢夫人来了。
“母亲。”
“婆母。”
沈笑语见礼。
谢夫人一大早,得知了昨夜的事情,便登门致歉,不仅带来了厚礼,还带来了昨夜刁难沈笑语的门房。
白玲珑看了沈笑语脑袋上的妇人发髻,目光落在沈笑语的小腹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沈笑语到底是出嫁妇,谢夫人又诚意满满。
白玲珑只放言给谢夫人,“长辈的恩怨,不该牵扯到下一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