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沈笑语得自由,这才道:“听说赵国夫人给朕带回来了礼物,这礼物在何处?”
沈笑语顺着燕王的目光,落在谢家三爷的身上,转身回了祠堂,交上了一沓宣纸。
宣纸里写着东西,有笔墨渗出来。
今的燕王已经是圣上,即便沈笑语手里的东西并无什么,天子一怒,怎么得也得掉层皮。
沈笑语手里确实没什么。
沈笑语交给燕王的,也不过是刚才拿过来的,用来抄写佛经的宣纸,随意的写上了几个字,草草应付。
笔墨还未干透,也是从外看不出来,但是握在手心的燕王却一清二楚。
“胆大包天。”燕王低声道,不似指责。
如今身为新帝的燕王来请,谢家自然没有将人留下的本事,只能送着沈笑语离开。
眼见沈笑语,上了明黄色的马车。
马车上,沈笑语直直的跪在了地上,“欺君之罪,还请圣上责罚。”
当今的圣人,正摊开沈笑语递给自己的宣纸,里面笔墨早已经花了,依稀可以辨别一个名字。
谢家三爷。
燕王:“国夫人这是何意?”
“我之前便发觉这谢家的三房,有许多不对劲之处。”
“后来南下剿匪,与谢六打了一番交道,这才明白,谢家三爷恐是借着这氏族之权,早已经危害一方。”
“为何断言不是谢六,而是谢三爷?”燕王挑眉问。
明面上与匪徒有牵连的是谢六,杀谢虞的人,也是谢六。
沈笑语道,“这上梁不正下梁歪。”
“就这般?”
燕王自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的。
“匪徒猖獗多年,谢六的年纪,时间上早了些。若说谢六十几岁,便勾连匪徒,也说得过去,可实际上有一事不对。”
“谢六进士及第是前几年的事,而在我幼时,我便听得父亲说过匪徒与朝中官吏勾结。”
子承父业,这便合理多了。
“即便与谢家三爷无关,这天下士族左右官场,风气久矣,若圣上想将削弱世家之权,这是一个好时机。”
燕王听得满意的答案,这才勾了勾唇角。
他不需要一个妇人之仁的手下,也不需要一个所谓的真相,他只需要达成目的。
燕王:“此事,便交给国夫人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