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家之后,两人默契的没有提及发生的小插曲,理乃也似乎没有发现异常。
甚至还带给了伏黑惠一个小礼物,说是以后旅游时可以用到的电话手表。
共同的秘密让父子俩看起来关系亲近了不少,至少在妈妈在时他们看上去是这样的。
但事实上就算理乃只是短暂的不在家时,他们是这样:
“伏黑惠,把你的狗崽子收起来!”
“不许叫它们狗崽子!”
这样:
“再让你的狗掉毛,我就把它剪秃。”
“那是小白的毛,不是白白的毛。”
还有这样:
“不许拿白白和黑黑垫脚!”
“它们两个自己跑我脚底下,关我什么事。”
没错,那两只玉犬的名字确定了,白白和黑黑。
原本伏黑惠是想叫它们小白小黑,但家里已经有只小白了,退而求其次就选中了这两个名字。
他起名字水平和他妈有的一拼,甚尔第一次听到他叫那两只狗时短暂的良心上线,问他确定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甚尔瞬间掏出手机录音让他保证:伏黑惠以后绝不会给小狗改名。
一想到他儿子以后每次使用术式时都要叫出这么具有反差感的名字,甚尔恨不得他现在立马长大。
可惜这个乐子至少十年后才能看见。
伏黑惠不知道他爸的打算,只是听到他厚脸皮的话,气呼呼的瞪圆了眼睛。
两只在家里撒欢的小狗被扼住命运的后脖颈,看向他的眼睛可怜又委屈,伏黑惠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它们从甚尔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但白白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竟然在他玩积木的时候不停的跑过来捣乱。
比小白还要过分!
刚搭好的积木塔被白白一头撞到,伏黑惠刚想训斥它,就看着黑黑一脸渴望的看着他。
见他半天没动(气的),又拿头去拱他的手,催促着示意他赶紧再重新搭起来。
白白想要捣乱时还被黑黑压制住,伏黑惠内心涌出一股感动。
一直到积木塔搭建成功,白白都没有偷袭成功。
伏黑惠看着大功告成的积木塔露出浅笑。
下一秒。
黑黑往后撤了几步。
伏黑惠突然感觉到莫名的不安。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黑黑一个加速冲了过来,一头把积木塔顶的七零八落,场上没有一个积木是完整立起来的。
顶完它还自觉满分的仰天长嚎。
旁边的白白满脸艳羡加一脸不服气。
所以刚才的催促意思是轮到它了吗?
伏黑惠失去笑容。
“吃饭。”
甚尔把围裙摘掉,饭放在桌子上,“我去接你妈。”
早已经熟悉这种分工的伏黑惠乖乖点头。等甚尔走后,他捧着自己的便当坐在茶几前。
小黄鸭样式的小碗里最上面一层摆着一个可可爱爱的爱心煎蛋和两根跟小孩子巴掌长的香肠。
吃饭的仪式感还需要打开电视,找到热播的动画片。
说了一声‘我要开动了’伏黑惠舀了一大勺米饭,刚填进嘴里就感受到身体两边传来的炙热凝视。
向左边扭头。
黑黑一脸垂涎地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向右边扭头。
已经被香迷糊的白白嘴边耷拉着晶莹剔透的液体。
伏黑惠:……
嚼嚼。
两只玉犬的眼神落在他鼓起来的脸颊。
又一大勺肉酱。
两只玉犬的眼神跟随着勺子不停转动。
塞进嘴里。
白白的口水终于不堪重负掉落在地板上。
伏黑惠:……
任劳任怨的掏出纸巾去擦地板。
还没完全低下头,余光瞥见有一抹黑色的影子接近。
他大惊,猛地转头正好抓住黑黑朝他饭碗下嘴的动作。
“!!!”
伏黑惠把它头推开,搂住小黄鸭饭碗,“不行!”
两只亮晶晶又满是祈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伏黑惠想要说着什么,右边一股热气袭来。
静悄悄的,一点一点靠近,唯恐惊动了他。
再次猛地转头。
头伸到一半的白白被吓了一跳,立马扭头看向墙壁,行为举止不是一般的心虚。
小小年纪的伏黑惠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小叉子一边分了一根香肠。
看清他的动作两只玉犬兴奋地摇起尾巴,等吃到嘴里后瞬间变成星星眼,尾巴更是摇的飞起。
伏黑惠松了口气继续吃饭。
然而,炙热的视线死死地落在即将送入嘴中的勺子。
“不行,这是我的。”伏黑惠把小手盖在饭碗上,两只手把它们两个推开。
盯——X2
伏黑惠试图反抗:“你们刚才已经吃过香肠了。”
盯——X2
“……你们可以等爸爸回来再吃。”
盯——X2
“……”
一个煎蛋分两半。
没关系,他还有肉酱,可以拌米饭吃。
伏黑惠乐观的开导自己。
盯——X2
“……”
ˉ
甚尔去车站接理乃。
她去参加了埼玉县举办的最受欢迎漫画家访谈。
那个“你可以做我一日男友吗”的青涩画手,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成了小有名气的漫画家。
甚尔对她会出名丝毫不意外,毕竟她就像是缓慢但格外努力的蜗牛,尽管很笨拙,但依旧会以自己的方式用触角去感知未知的世界。
虽然嘴上总说着自己是一个蒙尘的珍珠,实际上每次感情线画不好的时候就自己缩起来掉珍珠。
恋爱时期见过最多的画面,就是她不停的写写画画。
甚尔还记得她宣布重要决定的那一天。
“我决定了,我要以我们为原型画一个少女漫!”
理乃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在明媚的阳光里,十分耀眼。
甚尔同样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没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