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乃感觉自己做了好久好久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没有一点逻辑,声音还很嘈杂。
有人在她耳边碎碎念,偶尔聊天气,今天的太阳很晒,让她不要出门;说她的口红被不小心弄坏了,他又买了一只新的;秋天到了,让她记得穿外套……
诸如此类的每天都不间断的念着。
很熟悉的声音,但她有点想不起来是谁。
但耳边的声音一直喋喋不休,这让她认不住生出一丝好奇。
她想醒过来看看对方是谁,身体却像陷入了沼泽地一样,越是挣扎越是陷的更深。
来自颅内的声音也轻声哄着她继续睡下去,如带着麻痹毒素的蛛网将她的身体一层一层缠绕其中。
与之相反的是,耳边的声音。
“明天就醒过来好不好?”
“明天一定要醒过来。”
“明天一定要醒过来。”
“你明天应该醒过来了。”
……
是谁?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是谁?
手腕上又传来刺痛,接着濡湿的舌尖在伤口上碾磨。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动静安静了下去,黑暗的空间里没有一丝声音。
脑子又轻飘飘时,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
“死了是不是就能去见你了。”
谁死?
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
“甚尔君,你有点帅欸!”
“甚尔君,早上好呀~”
……
“甚尔君,你可不可以做我真正的男朋友?”
……
“甚尔。”
甚尔!
她终于忍不住挣脱掉周身的束缚,拼了命的想要清醒过来。
刺眼的白光在眼前绽开。
理乃盯着头顶的白炽灯,直到干涩的眼睛因为直视涌出灯光生理性的眼泪。
卧室里静悄悄,只有她一个人。
外面的客厅响着嗡嗡的油烟机运作的声响。
不知道她睡了多久,感觉浑身都软绵绵的,骨头也有些发软提不上劲,她尝试了好久,在把自己折腾出一身汗终于坐了起来。
这时油烟机的声音停止,脚步声缓缓靠近卧室。
理乃紧张的盯着卧室门,不知道该和甚尔怎么打招呼。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