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言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 瞬间觉得豁然开朗。
只要她给李扶光吃下了雪原骊鹿肉,让他把之前的一些事情都给忘了,他们不就能重新开始了吗?
免得他整天因为那点事儿心痛, 搞得秦妙言也跟着不舒服。
秦妙言并不害怕重新开始, 因为李扶光是个傻的, 就算重新开始, 秦妙言也有绝对的自信, 能够让李扶光像之前一样重新爱上她。
这一次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阻碍, 任何的隔阂。
秦妙言很快通知了自己的徒儿们,要他们守在无间谷,临行之前, 秦妙言和无间谷之内尚存的一众长老,重新开启了大阵,谷内剩下的一应需要重置的阵法和修缮的房屋,就暂且交给三个徒儿。
自己则是随便收拾了一点东西, 就带着李扶光出发去北松国的天元剑派。
秦妙言甚至都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瞒着李扶光, 她直接就明说了此行的目的,“我带你出去玩玩,在家里闷着你也总不开心。”
“这一次是北松山的天元剑派求助,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 好像所有的宗门长老都在反叛, 全都活腻了估计是……”
“这北松山经年苦寒,没有什么可稀奇的东西, 不过他们经年不化的雪原之上, 生长了一些比较稀奇古怪的灵兽, 因为吸取了纯净的雪原冰寒之气,吃了之后都是非常滋补的。”
”到那儿我抓给你吃, 顺便给你补补身体。”
秦妙言说:“那雪原之上有一种鹿,叫做雪原骊鹿,不光吃了之后可大补,还能食之忘忧。”
秦妙言在路上都有一些迫不及待,对李扶光说:“等你吃了鹿肉就会很开心,忘掉你不喜欢的所有烦恼和记忆,我们就能像以前一样了。”
李扶光本来觉得如果秦妙言带他出去的话,说不定能找到机会逃走,总比被关在无间谷地要好多了。
但是听到秦妙言说吃了那种鹿肉,他就会忘掉从前,李扶光从心底里面蔓生出了一种恐惧。
他不怕死。
但是如果他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是谁,那实在是比死去更加可怕的事情。
因此自从秦妙言跟李扶光说要把他的记忆给弄没后,李扶光的心口就一直在痛。
秦妙言却只当他是又犯病了,甚至短暂屏蔽了这种疼痛,反正她已经找到了事情的解决之法,就不需要再和李扶光感同身受了。
怎奈何李扶光无法自控自己的身体,直到他和秦妙言在赶路的途中,落脚在一间客栈,秦妙言终于大发慈悲地为他解除了禁制,李扶光这才能够短暂地做个人。
而一恢复行动,他甚至直接跟秦妙言吵了起来,“你想彻底把我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傀儡?就为了掩盖你曾经做过的事情?!”
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对秦妙言的话有这么大反应了,连秦妙言故意打扮勾搭他,他哪怕意动到难以自抑,也总是装着无动于衷。
但此刻他眼圈泛红,额角和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让秦妙言想起了当时李扶光骤然知道一切都是个骗局,在牢房里提着剑质问她的那时候。
而李扶光简直不敢相信秦妙言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她真的太狠了。
让李扶光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你直接杀了我算了!”
李扶光瞪着秦妙言说:“你杀了我啊!”
秦妙言被李扶光的态度给吓到,銥誮根本不理解他为什么发疯。
“是你忘不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整天拉长个脸,”秦妙言说,“那干脆就忘掉好了,我们重新开始不是很好吗?”
“你到底在闹什么?”
李扶光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他回头看向客栈的门口,他想跑。
秦妙言很快就发现了李扶光的意图,抬起手在虚空当中一抓,无形的傀儡丝,就彻底接管了李扶光的身体,让他再也做不出任何出自自己意愿的举动。
“小祖宗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秦妙言想出这种混蛋的办法,几乎要抹去一个人的所有。
但她这混蛋的本身,竟然还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她当初为了上位实在是用了太多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也是上位太久了,根本不会去以己推人。
秦妙言是无间谷地的至尊,她哪需要去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
因此她甚至都没有再去听李扶光说话,也不想和李扶光吵架,干脆一路上都控制着李扶光,让他彻底变成了一个跟在自己身边的傀儡。
从西邻国到北松国的路程,秦妙言如果一个人走的话连一天都用不了,但是带着李扶光一起,她要照顾李扶光的修为,无法跟上她这个茧魂镜修为的御剑疾行,走得就比较缓慢。
而且无论如何,秦妙言在路上也尝试着哄李扶光来着。
就比如马上要到北松国的时候,她再一次尝试把李扶光的禁制解开,给他买了一个他爱吃的糖人,还是用自己的模样做成了鲛人的样子。
秦妙言回想起当时那种甜蜜的感觉,心中特别欢喜,但是等到她把糖人递给李扶光,李扶光不光没有接,还尝试着要从她身边逃走。
秦妙言是真的有点生气。
她很快再度控制住李扶光,又把糖人塞在自己的嘴里,咯吱咯吱地嚼得像要将谁粉身碎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