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没问题吧？”

本来心里还憋着气, 但被他莫名其妙的话语打断后，这口气又梗在了胸口，让莫莉安有些不上不下的。

“我没问题啊。”科罗艾脸上浮现出几分迷茫, 却还是坚持不懈地问，“你想吃我的尾巴么？想吃什么口味......”

他的喋喋不休很快被无情打断。

莫莉安一把掐住他的两腮，把他挤出了可笑的金鱼嘴, 咬牙切齿地警告道，“不许说了！不然打你！”

科罗艾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愣愣地点头。

继续前行, 这魔法阵从外面很难进来, 出去却容易得很。

漫天的火光吸引了不少周围的居民过来, 他们进不去，只能围在周边看。除却一些贵族火急火燎地安排上了魔法师去破除皇宫外围的魔法阵, 对大部分的普通人而言，似乎皇宫的坍塌毁灭也没什么要紧。

莫莉安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出去, 避开了大部分围过来看热闹的人。

皇宫周围种着一片观赏用的彩虹桉树, 它们的树皮色彩斑斓，像是被特意调出来的油画色彩似的, 给单调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活泼的意味。

莫莉安在这片这些高大的树木间穿梭，期间科罗艾一直乖巧地拉着她的袖子, 在后面默默走着。

就在即将穿越这片彩虹桉树林时，科罗艾突然开口了。

“我老家的村子附近也种了很大一片的彩虹桉树......可惜后面被烧光了。”

莫莉安停下脚步, 认真地注视他。

“普瑞特以前是和我一个村子的, 他变了很多, 我那时候年纪也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所以一开始没认出他。”

“那个时候，附近的村子好多人生病，抚养我的奶奶也生病了，为了给她治病，我每天都要去附近的森林捕猎，很晚才会回村子，所以才侥幸没有被王国的军队杀死。”

“国王似乎以为那些病是瘟疫，也不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调查，所以干脆就让士兵把那几个村子的人都杀掉了，怕疾病传播，又把尸体都烧了个干净。”

科罗艾安静地看着一旁彩虹桉树色泽艳丽的树皮，语气平淡，“所以普瑞特后来再来房间找我，要我去杀死国王的时候我答应了。”

莫莉安仍然没有说话，只是不满地瞪着他。

“他身上的毛沾了有毒的鳞粉，所以你那天才会乏力，觉得困，我后面给你的药剂就是解毒的，但是它的副作用就是能让人昏睡......”科罗艾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像只鸵鸟要把自己埋进沙子里似的，“对不起。”

莫莉安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什么歉啊，你什么错都没有。”

“我不该瞒着你的。”科罗艾垂着脑袋，捏住她袖子的手指试探性地勾上了她的小指，在被她毫不留情地挥开后，他的手指蜷缩起来，又退了回去，捏着她袖子上那一小块被他之前攥到皱巴巴的布料。

“你别......”他想说你别生气了，但又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让她不生气，便只好弱弱地低声道，“你别不理我呀。”

莫莉安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只是心里闷闷的，憋得很，也怕自己说出的话刺耳，只能把嘴闭紧了。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不开心的。”他继续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她的袖子，解释说，“因为这种事情卷进来很麻烦，所以不想让你参与进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莫莉安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你都不怕死，还怕什么我不理你啊。”

“怕的。”他小声地说着，又探出指尖，在她的手掌心挠了挠，这次莫莉安没有拒绝。

或许是意识到有机可乘，科罗艾得寸进尺地两只手都凑了过来，将她的整个手掌都包裹进自己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