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酒产自里鹏庄园, 售价三万上下, 对有钱人是平价货,工薪阶层就难得送这么昂贵的礼物了。
帅宁借机问厨房里准备下酒菜的卢平:“你表哥是做什么的?送这么好的酒, 出手挺大方嘛。”
她来时在超市买了些零食,付账时泰定地从收银柜前的货架上拿了盒5只装的杜蕾斯扔进购物框。卢平这时才看到,差一点笑出声, 苦恼和喜悦在心中唱起二人转, 听了她的提问稍微提高音量回话:“他也是生意人,干进出口的。”
“具体做那方面?兴许以后能合作。”
“还是算了吧,不大好。”
“你还真是时刻遵守纪律啊。”
帅宁等他将食物端上桌, 指着酒杯说:“你家没有醒酒器,多放一会儿再喝吧。”
卢平笑道:“听你的,不过我对红酒没研究,喝不出好坏。”
她靠住桌沿, 双手支着下巴,翘睫毛狡黠扑闪:“你的言行习惯都像个清官,真对物质享受没兴趣?”
“也不尽然, 遇上好吃的也会多吃几口,要是脑子里成天只想着这些, 那就真成晶晶的亲爹了。”
他提起晶晶,正好给帅宁递话茬。
“上次晶晶失踪, 在网上扯出一通乱子,没影响你的工作吧?”
卢平摇头:“当时就跟组织汇报过了,没什么事。”
她得寸进尺:“没人怀疑你我的关系?”
他含笑思索片刻, 小心避开设问的陷阱:“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无聊。”
“那他们就太大意了。”
“这话怎么说?”
“我们确实有一点男女之间独有的微妙关系啊。”
她右手食指拇指比出一条小缝隙,透过缝隙看他羞涩的苦笑,恶作剧地采访:“我想知道你对这种关系有什么看法。”
他反应敏捷:“据我所知,你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她立刻往嘴上抹了几滴油:“是不在意,但正如你上次所说,做某些事以前最好征得对方同意。”
卢平窘迫,微微低头,笑到双肩发颤,数秒钟后方才忍住。
“这么看来你已经设计好对应的方案了?”
比脸皮厚帅宁从不怯场,正经八百分析:“有三种可能。1、如果你答应我们就好事趁早。2、如果你不答应,就想办法让你答应,再好事趁早。3、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就给你十五分钟,然后好事趁早。针对以上方案你有应对措施吗?”
卢平没喝酒面色已似微醺,不禁用双手搓了搓,腔调仍很文雅:“我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你说的那十五分钟能不能等喝完这瓶酒再开始计时?”
“没问题。”
夜半时分,占据房间的欢愉交谈被急促呼吸声取代,重叠的人影恍若两条交缠的蛇蠕动着移向卧室。终于尝到酸甜可口的葡萄,帅宁只想尽快吃干抹净,将半推半就的男人压倒在床,烙铁般的红唇在他头颈烙下一个个印记。
美酒麻醉了卢平一半神经,另一半也意乱情迷,理性则患上拖延症,迟迟组织不起抵抗,任由她为所欲为。
帅宁像蜘蛛得意打量被细丝缠缚的猎物,调侃:“你挺能喝嘛,说好的酒精过敏呢?”
他借笑逃避:“你已经抓了我够多把柄,还不肯放过?”
她恣肆地捏住他的鼻子,惩罚似的说:“早看出你是个小骗子,不仅会喝酒,酒量还不浅。”
他晃着脑袋躲开,眼神真有些皮。
“那是,上大学那会儿我是我们寝室最能喝的,什么酒都醉不倒我,毕业聚餐全班都喝大了,就我一人还清醒。”
她笑呵呵纵容他的撒娇:“该不会又在撒谎吧?真没有一种酒能灌醉你?”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什么啊?”
“就是你。”
他灵动的眼神忽然似溪流归入平湖,柔情深处飘动忧伤的水草。
脆弱的美极大激发人的凌虐欲,她埋头啃咬他的唇,遭到了轻微抵抗。
言多误事,电视剧里的反派往往死于话多,她应该把调情放到事后,这么一耽搁,他的理智开始垂死挣扎,气息里流露出痛苦。
“对不起,如果只是游戏,请不要对我做这种事。”
又来了,就算是童子鸡也不该这么磨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