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不解地摇头:“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是……”
却突听那修士道:“慕姑娘,请抬头。”
慕槿抬头, 只见高处的界竟被撕开了一二。
在那里, 她看见宛陵霄正站在楼阁之上,俯视着她。
他的目光很冷,如一只恶狼, 掺着冰冷的情绪,似乎可把她撕裂。
慕槿一怔。
这么久未见, 他怎么目光还这么凶?
却见宛陵霄低头, 对身旁下属低声说了一二。那下属便冷冷传声到她这处:
“慕槿,少君问你,你好好的不在定寒殿偏殿, 为何和这细作在一处?”
“我, 我是想去祈福池看看……我不知道她是细作。”慕槿娇声细气, 语带诧异, “是不是弄错了?”
宛陵霄的目光却未软化。
慕槿抿唇。
却又见那上面下属被宛陵霄叮嘱两句后,道:“少君道,你的行迹说不通。与你平日习惯完全不同。”
“怎么说不通?”慕槿急急地道,“我想改改不可么?”
宛陵霄却似乎懒得看她般,转开了目光, 合了界。他消失在了慕槿的视线里。
一道指令却也被送下来下来:
“少君有令, 捆了慕槿, 送入主殿, 他介时亲自审问。”
“……”
——
轩窗半掩, 如雪墙面上织锦如瀑。照壁上月光与青萝交映, 长柱林立, 陈设雅致,这正是宛陵霄在定寒殿的内居。
其可谓同时兼备西岭的大气和南陵的雅,主人眼光也极好,一切摆设正好,如一幅独具风格的画。
而在这画中,不和谐的,却是一位少女。
她容貌姣好,却青丝散乱,蓝裙微皱,满脸不安。
正是慕槿。
她坐在柱子前的狐毛毯上,双眼被蒙上了一层白雾,嘴唇苍白,让她看上去无助且可怜。她的手也再次被锁灵绳牢牢绑在了身后,动弹不得。
慕槿咬唇。
……不知,她是多久没有在宛陵霄这里有这样的待遇了。
而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竟想不通宛陵霄在干什么。
按理,他知道她是假冤的,不是该带她离开后就告知真相、进行保护么?为何把她这么绑着囚起来?
而如果说,他是想对外做戏做全套,不想告知她真相,这囚的地方也不太对。
……内室。
慕槿知道,这可是宛陵霄最喜欢独处的私密之地。过去,他从不让外人多久停留,她也只在合梦时有幸待过。
而此时她能进来,也必定是宛陵霄同意,不会是他的下属自作主张。
慕槿想不通,便只有等待着。
而等待时,她嗅着宛陵霄居室的香味,想到了雪山的高峰和森林。
不知过了多久,幕帘被撩开了。
是宛陵霄来了。
慕槿忙抬头。
他目光冰冷地凝注她,似乎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慕槿喊道:“……宛陵霄,我是被冤的。”
“……”宛陵霄却没理他。
“你聋了吗?”慕槿等半天未等到他回答,气道,“为何不应我?”
“……”
“你若当真不喜欢听我说话,不如直接把我舌头割了。”
然而,下一瞬,慕槿猛地僵住。
她“唔”了声,随即再发不出声音。
……宛陵霄竟然真给她上了禁声术!
慕槿气得全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