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和孟俦的对峙(修)

只见四周, 不少行荒姑娘围过来,虽有不少人面露害怕,但都在红着脸张望。

只因这孟公子容貌为行荒第一等, 面如冠玉, 风姿卓绝,不似凡人。

而另一方面,他家世也是行荒第一等。

他母亲是下族出身拔尖的大小姐, 父亲是上族前第一大族孟家独子。

作为上下两族结好的成果,谁敢不捧着?谷大荒主照顾他, 谷澄许照顾他, 所有人照顾他,他在行荒可谓横着走。

而据说当年他成年不久,那黄金台龙女也来试着问了亲, 还换得南陵卿家的人跳脚阻拦, 但这孟公子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对胥二房的人毫无兴趣。反胃。”这孟公子当时如是说, “告诉卿家, 香饽饽自己守好即可。别以为旁人都感兴趣。”

一句话得罪两大势力势力的少主,也是只有这孟公子做得出来。使者吓得差点断气。

然而,这孟公子现在活得好端端的。

其他人,包括龙女,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因为得罪他, 便等于得罪了行荒上下两族。

此时, 孟公子踏入衙门, 看了眼被提上来的审讯对象, 便挥了挥手, 让人把人提了去。

而那后院, 一阵惨绝人寰的吼声。

不过一炷香, 那孟公子便出来了。

“孟大公子,这是好了吗?”

“好了。”

“可知道谷小姐在何处?”

“不知道。”

“哎哟,公子,这可不算好啊……”官员冷汗淋漓。

那孟俦站定,一双眼却射出如电冷光:“怎么不算好?此人,交代了韦恒和谷六小姐七日一聚,每到夜晚花样百出;也交代了谷六小姐如何挖陷阱,韦恒内应,要吞了那陈家的生意,抓了陈盼雁要得配方。之前,他们一起还做了几家。”

“韦恒仰仗这谷六,何必杀她?不是他杀的。”

他已入堂中,语气毫不客气,也未压声量。

官员看了眼黄金台来的彭校尉,再次“哎哟”一声。有些消息,这公子也不知道压一压,何必让十族外的外人知道?

那孟俦却毫不犹豫地转身了。

“确定真不是韦恒?”

“确定。”

孟俦说罢,便不再接问题,旁人也不敢再问。因为众人皆知,这位孟公子不喜欢浪费时间。

阴风下,孟公子被簇拥回到了雉车上。

属下却为他送来了新的名单。

“谷家送来的。希望公子,帮查查这些人,特别是……这个驿院中的人。”

孟俦低头一看,却气笑了。

“白家罩的人。谷家自己不动,让我动?”孟俦懒洋洋地道,“是觉得我不怕得罪白家么?”

“公子,那去么?”

“去,为何不去?”孟俦道,“我看,那里是一对循灵师兄妹,对么?先控制住他们。”

……

冷风吹拂。

宛陵霄坐在驿院中,脸色微白,血色尽失。

他近日已查出了一些线索,自然也察觉到外面的风起云涌。

他考虑过速出行荒,或入白府。但谷菡菡倏然失踪,竟扯出了韦恒。黄金台那边,龙女也突然派人来,让形势复杂许多。

他考虑的决策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还是选择了以逸待劳,并给了白家更多的好处帮他们隐藏。

但波折还是来了。

119说:【不好,行荒派人来围了这驿院。】

慕槿:【谁来了?】

119说:【孟俦。当今行荒执巡铺佥事。】

慕槿皱眉,这官职还是当年她上位后,谷澄许假惺惺地和她协调,她们一起派的。

而如果这个人来……慕槿想到此人的一些作风,有些头疼。

她本以为谷澄许会拦,怎么好端端地,这个人被放出来了呢?

119也在这时给出了更多信息。

【他是原世界线的反派之一。在行荒副本中阻挠宛陵霄查真相,却在地脉走火入魔,被宛陵霄斩杀。】

慕槿心里冷笑一声。

却倏然听到十一号沉声问:【119,为何你听上去甚是担忧?此人可有特殊之处?】

慕槿稍微恢复心神,却观察十一号。

119:【他啊……他擅长审讯,但和宛陵霄善于套话和理逻辑不同,他从不管逻辑,直接上来酷刑,擅长屈打成招。】

【……】

【但这位反派,按原世界线记载,也不是表面屈打成招那么简单。他有未被解释的出奇制胜的手段,总是能神秘地获得一些真相。原世界线中让宛陵霄都吃了几次亏。】

119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下人慌忙地求见:“少君,外面来人了。让您和……”其看了眼慕姑娘,“慕姑娘作为兄妹,快些出去。”

宛陵霄凝眉。

慕槿心里却知道他在想什么。

宛陵霄的伤,特别是手背的燎伤未好全,如何见人?特别是见那孟俦?

门外再传人催促。

……

阴风吹拂,驿院沉入一派压抑的寂静。只见外部,一众身着青袍的修士把驿院围得如水桶般牢固。

内部,也站了官衙之人。

慕槿和宛陵霄一出去,便见到了那传说中的孟俦。

其立于堂中,八尺昂藏,气轩眉宇,手戴红豆,腰上悬刀。

那正是一把六尺宝刀。刀细却寒,上面缀满了宝珠,都为无上极品。

他一双眼眸也似含寒波,看见他们,双目眯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朋友。

“金虞、金楚。”孟俦幽幽念出了他们的化名,“白副使的朋友,叨扰了。我叫孟俦,溪成郡执巡铺佥事。”

慕槿默默看向这位孟俦。

她从未与他见过,但早听说过他。

南卿北孟,他和卿澜兮齐名,是如今繁阳势力下的两大公子。

实力……为二品。

然而,他虽名声大,她却不喜欢此人。

……因为其做派,似乎过于随性,过于无礼,过于张狂。

宛陵霄目光渗着天然的寒意,也回了礼:“孟俦公子,久闻大名。不曾想可见公子。不知来此处,有何贵干?”

孟俦微笑,却未正面作答:“溪成郡,近日发生悬案,但个中细节,由官衙掌握,便不好与诸位说明。”

他顿了顿,“不过,诸位为外来者,现下也须受一番盘查。我来负责。但放心,你们既是白家保的人,我也不打算怎么样,只不过走个过场,不必担心。”

他招了招手,身后的下属随即端来了十数镶金带玉的礼盒,递给了一旁在看的白家掌事。对方张惶地收下了。

慕槿眉头微微一动。

传闻中这孟俦天不怕地不怕,此时竟似乎是碍于白家的人情,没有上来就对他们来硬的。

但她猜测,这孟俦十有八九是想找到破绽、抓到名头后,再发难。所以她并未感到轻松。

孟俦微笑、礼貌地问:“请问诸位,四日前,即四月二十九,日沉酉时,在何处?”

这正是陈家被献祭的那日。

宛陵霄道:“我们当日初到溪成郡,入住驿院后,我便陪我这喜欢热闹的妹妹去了西市,采买了衣物特产。随后便歇在驿院,与白家掌事吃了酒。”

这是早编好和安排好的,有了认证。

孟俦听着点头,只又随意地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