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王, 慕槿的父亲,名褚拓年。
胥秀衫一入黄金台便听到了关于他的诸多传闻,如他当下并无妻子, 如他拥有令人仰望的家世、不俗的能力, 和她本身是天上地下的存在。
然而,在幻境中,胥秀衫于学院听到更多的是关于褚拓年的风言风语。人们说, 褚拓年有两个弱点。
第一,他和如今人皇敏感的关系。和胥秀衫所在的胥家一样, 褚家分为两支。
然而, 褚拓年那一支属于曾经的嫡支,却在百年前与当今人皇一支的激烈斗争中落败,此后子孙日渐式微。到褚拓年, 更是不成气候, 在黄金台处于尴尬的地位。
第二, 这褚拓年竟有“克妻”的名头。他曾有过三个妻子, 但一个和离,两个离奇死亡,孩子都有夭折。黄金台传他是天煞孤星,许多家族都不愿意再和他联姻。
因此,当时谷澄许透露给胥秀衫的消息是这样的:褚拓年试图寻找一个贴心的续弦就好, 不再要求什么家世。
即使有这些传闻, 因褚拓年的身份, 黄金台许多擅长钻营的女子也挖空心思要补上去。
而胥秀衫起先压根却没考虑过自己能和褚拓年有什么发展。只因人皇褚家的血腥之名她如雷贯耳, 他们的身份也是天壤之别。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 一次谷澄许父亲的宴会上, 懿王褚拓年来了。
对方点评了她弹的琴曲, 称其为“玉振金声”,她一阵讶异。褚拓年随后邀请她进入了他的席间同坐,让胥秀衫更受宠若惊的是,褚拓年竟然能说出她的姓名和来处,似乎对她颇为了解。
“懿王殿下知道我?”
“胥姑娘,澄许是我好友。她常提起你,我便记下了。”
胥秀衫受宠若惊。
而让她更诧异的是,褚拓年的外貌和气质。他一表人才,比起孟归岚丝毫不差,甚至,他的气质更为吸引人。
或许是因为常被打压,不同于孟归岚那炽烈的风,褚拓年如冬日的阴雨,一切礼数恰到好处,让她如沐春风,但他的眼睛又仿佛蒙着什么,想让人去探寻。
第一次见面,胥秀衫就对褚拓年产生了好感。后来二人相见越来越多,胥秀衫也对褚拓年越来越向往。他举止中有种天然吸引人的东西。
“胥姑娘,听闻你们胥家的功法叫作镜衣?”褚拓年谈吐文雅,在一次宴后为她打伞时询问。
“是的,殿下。”胥秀衫当时红着脸,因为想要表现,便什么都说,“我修到了第二重……啊,您问能变成其他人么?可以的,只要我见过,知道外形,我都可以变化。”
“真是神奇的功法。”褚拓年笑了,眼中仿若藏了星星。
如果说孟归岚是两情相悦的初恋,那么褚拓年让胥秀衫发疯。
她开始期待每一次和褚拓年的见面,甚至忍不住写信给胥岐诉说了自己的衷肠。然而,胥岐的信回得很快,表达了对胥秀衫的担心。她认为,黄金台人情太复杂,不适合胥秀衫。胥秀衫却在信中一阵撒娇,生生把胥岐的建议抛了回去。
然而,接下来褚拓年却倏然变得更加折磨她。他见到她时,总是时而冷淡得让她尴尬、时而温润如风。
不见她时,写信时的言辞得体而有情,但她回信时他又总连着几封不搭理。这忽冷忽热的态度,让胥秀衫备受折磨,她瘦了整整十斤,却也对褚拓年更为魂牵梦萦。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找到了褚拓年,哭着求他不要再折磨她。她忍不住不自信地诉说了她的情意,希望褚拓年能说出他的想法。如果他对她毫无想法,她会离开黄金台,再也不回来。
“你在想什么,秀衫?我会娶你,明媒正娶,你会成为我的妻子。”
不想,褚拓年的回应很炽烈。他吻了她。
接下来,可以说是胥秀衫在孟归岚成亲后最快乐的日子。
褚拓年不止娶她,还给了她从没有过的气派,从没有过的底气。
那一年,十里红妆。褚拓年让她先回行荒,然而,迎亲和说亲的队伍从行荒荒山排到了黄金台,浩荡而奢华。褚拓年还为她抬了身份,让谷家家主收她当并家的外家子弟。
那一年,胥秀衫也成为了所有行荒和黄金台低品女子羡慕的对象。她着金缕嫁衣,在漫天花瓣中行回她曾被驱逐的溪成郡,除了荒主,所有官员都要为她行礼,因为她是黄金台的王妃。
不想,她出嫁时,在人群中看到了故人。孟归岚在人群中,红着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