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菁遥紧抿嘴唇, 也缓缓站起来，目光紧锁宛陵霄，一句话未说。

但见山洞外倏然飞来一道法印, 正是宛陵霄的越千山有了结果。

宛陵霄接过法印。

褚菁遥暗暗松了口气, 装作先前之事未发生般，试探地问：“怎么样？有结果了么？”

“……”

宛陵霄无声地垂眸，却是没有回首, 径直朝前走去，竟像是要撇下她离开。

褚菁遥：“……”

她见他真不理她, 便干脆原地坐定。总之, 此时有心契，宛陵霄动不了，必定只能回首。

而也是这一坐, 先前拦住褚菁遥的心契也拦住了宛陵霄。

他沉默了半晌, 回首。

只见褚菁遥妖态已去, 正倚坐在那石壁之下, 目光直直地射在他身上。她脸色晦暗不明，有些白，似乎心情也不好。

但见到他回首，她脸色才松动了分，目光却依旧锐利。

宛陵霄暗吸一口气, 才道：“中毒的不是我。”

“你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宛陵霄眼神极为冷淡。

“你知道？”褚菁遥挑眉, “哦……我想起来了, 我的人偶在你那里, 你可以探。”

宛陵霄没应。

“那究竟去哪里？”

宛陵霄沉眸, 冷冷看了会儿她, 把一道法印打到她面前, 随即，他便出去了。

似乎宁愿被困在心契的边缘，也不想再靠近她，再说一句话。

“……”褚菁遥目光化阴。

但她知道事情轻重，便先把法印看了。

……耸翠山？

宛陵霄的法印显示，那与守园人结契之人去过耸翠山。这是南山群山的深山。褚菁遥记得，先前黄金台围剿雨黑所，便去过此地。此山中，曾有雨黑所的据点，此去只怕不会是坦路。

她思索着，便也出了山洞。

宛陵霄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褚菁遥抿了抿唇，随即冷眸。

他不稀得与她说话，她也不稀得。又不用攻略他了，他算什么东西。

褚菁遥上马，扬长而去。

宛陵霄默然扫了眼她的背影，与她共入夜幕中。

……

南山群山，此去连绵。耸翠山，更是山势险要，迷瘴环生。

那迎风乱舞的长草之间，一位玄衣修士正在潜行。她是雨黑所中的侦察者。然而，一朵血莲倏然出现。

“睡吧。”

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

褚菁遥出现，那女子的脖子被划出一条血线。褚菁遥化为其模样，夺了其芥子符，探了番，随即眯眼看向宛陵霄。

宛陵霄冷冷地盯着褚菁遥。

他们冷了有一段时间了。

自昨天起，褚菁遥就是这乖张的模样。

119：【你的善念值恢复了。但褚菁遥的……还在下降。】

【嗯。】宛陵霄闭了闭眼。

……褚菁遥，的确极难攻略。若铁壁铜墙。

而也是昨日之事，让他彻底断了自欺欺人的妄念。褚菁遥并不念及他分毫。

方向断了。

之后的路，恐怕也会极为难走和难找。

“真能查啊。”褚菁遥冷笑一声，焚毁了那侦查者芥子符中的线索，又回首问宛陵霄，“所以，我们要去桃源村？”

一路上，他们并没有真的不交流。情报是必须交换的。

宛陵霄紧抿嘴唇，没出声，只点了点头，随即冷漠地侧眸。

“……”褚菁遥瞪他，眼中多了抹烦躁。

从昨日起，宛陵霄便是这副要把她排开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又倏然嫣然一笑：“你的消息当真灵通。我也没想到，你这西岭少君……与雨黑所联系如此紧密。”

见褚菁遥刺探他，宛陵霄也不欲她误会，便冷冷道：“随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