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菁遥吻得忘情。
宛陵霄握住她的手, 按在了沙地里。细沙碾着她的手背。
她欲翻身,却被宛陵霄按住,示意她未动, 随即任他解开了衣服。
两人相贴。
沙地绵延, 仿若迤逦的潮水,两人淹没其中,一时都忘记了此时此地。
少许, 宛陵霄本与褚菁遥十指相扣,却倏然抬首, 红着眼低声道:“来了。”
旋即, 他召出一件墨绿的斗篷出现,盖在了褚菁遥的身上。
只闻一道破空声。
宛陵霄反手以闲邪相挡,剑身嗡颤, 竟是一道可制天劫的法符自天空落下, 带来破天嗡鸣。若不是宛陵霄修为高, 恐怕当场魂飞魄散。
他忙抱着褚菁遥反身一动, 落到了巨石上。
奚沉之已再度踏空而来。显然,他寻到了他们二人,也看见了他二人所为。
他脸色铁青,目光如刀。
“褚菁遥。”奚沉之瞪着他们,寒声斥道, “你竟让这种男人碰你, 你当真自甘堕落?!”
他闭了闭眼, “今日……我便惩了这淫徒, 再带你走。”
宛陵霄蹙眉:“淫徒?休要血口喷人。我如何了?她如何碰不得我?”
他的手倏然被挽住。
竟是褚菁遥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上, 双眼秋波泛, 还道:“我乐意。”
宛陵霄:“……”
奚沉之:“……”
奚沉之目光凛冽, 仿若三九天的寒雪,又冷眸看向宛陵霄:“你究竟是何人?”
宛陵霄未理他,只把反手把褚菁遥护住,并用影罩住她。褚菁遥藏在影和斗篷中,扣好了扣子,也未松开斗篷。
奚沉之的脸色已难看得不得了,偏偏,他似乎还想掩饰,只道:“莫非,你是卿澜兮?”
“是。”宛陵霄毫不犹豫地撒谎,“你是何人?管我和她的事。”
奚沉之昂首:“我与她相识百年,也曾是她的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误入歧途,我也有错,当与她一同赎罪。”
他盯着宛陵霄,似乎在思索什么,眼现怜悯,“你与她之事,我曾有所闻。但我劝你离她远些。你可知你们百年前发生了什么?”
“什么?”宛陵霄挑眉。
奚沉之:“我知,你喜欢她是因为她曾在你身陷寒潭时舍身救你。但实际上,当时她先是制造龙阁的混乱,骗走了要来寻你的太上,待你中毒更深后,才下寒潭救你,只为得你的救命之恩和另眼相看。你若不信,这些都有证可查,我可助你。”
“就如此一人,机心颇深,为拿人心用尽手段,用力遮掩,你还要与她待在一处么?”
宛陵霄:“……”
这分明是褚菁遥的常规行为,纵向来看,竟还算温和。
只是他不知,她和卿澜兮还有这么一段过往。他冷冷地斜了褚菁遥一眼。
但对面的奚沉之让宛陵霄更为不喜。他的眼神仿若他是褚菁遥的主,褚菁遥是他要掌控的所有物。
宛陵霄不顺其心意,冷笑:“那又如何?我早知道这些,不甚在意。”
“倒是你,似对菁遥有情,为何句句否认他,还逼旁人不喜欢她?”
褚菁遥本靠在宛陵霄怀里休养和听奚沉之唱戏,早就习惯,没什么所谓,不过心里冷笑一声。
但听到此处,她倏然抬头,望向宛陵霄,目光微动。
【褚菁遥善念值+1%】
宛陵霄又斜了她一眼,随即看向奚沉之。
只见奚沉之面色变幻无常,青如铁,白如雪。他瞪着他,竟默了声,像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少许,他道:“休要胡言,我是在执世道。”
“你明月台大家子弟,耽于情爱,恐怕昏了头。我当为明月台教育你。”
银镜一抖,竟裹挟圣光,化为利剑。
宛陵霄知道会有激战,便放下褚菁遥,将她用界护住,随即拔出闲邪,任其裹在影中。
少息之间,奚沉之已出手,圣光恢恢,颠倒天地,轰鸣巨响中,阵阵天雷劈下。杀寸阴与之相抗后,宛陵霄便知献长生之力已不足,便也不再瞒,以击壤破地攻之的同时,召出明月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