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过秀丽的山林,葱葱郁郁的树林,就能看到一处小山丘,小山丘分外青翠,像一架屏风矗立着,但光是看到前头的风景,已经足够让人沉醉。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风景,已然满足。
而小山丘后才是大有乾坤,几个小山丘环抱,合围成了一块平地,正正好在正中间,足够宽敞不说,还有小溪从中间流淌而过,就是藏人的好地方。
山中天然有中空的洞穴,更是潜伏的好地方。
青花教的总部,就藏在这样的洞天福地,也是他们被围剿过数次,还能全身而退的最重要的原因。
前几任的教主,更设计了足够麻烦的安保措施,外围就有哨岗,想进入内部,更是需要令牌和口令二合一,才能放人。
今天,小山丘的氛围很严肃,因为教主大发雷霆,发作了许多人,连路过的老鼠,都恨不得提着脚走路。
都是为了之前的绑架案。
本来么,多十拿九稳的事啊,捉十来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不会比捉十只兔子更难,况且他们还有内应,轻轻松松的事,而且让他们也实打实把人逮住了。
却不想兔子也有蹬腿的绝招,奋力一击,居然迷了老鹰的眼,还跑了!
跑了!
本来跑了也没事,他们及时逮回来就行,偏生底下人害怕被追责,想着先把人捉回去再禀告,硬是耽误三天时间,也让那群少年不仅跑了,还顺利跟官兵回合,调转矛头,居然把他们的几个分部都砸了个稀巴烂,教众被捉了不少,财产损失更是不小。
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教主气的大发雷霆,把一屋子的瓷器玉器都砸了个稀巴烂,还发作了几位青字头的使者。
使者都受罚,底下人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吭气。
教主发这么大脾气,正是等待喷发的火山,谁要是敢冒头,势必成为教主的出气筒。
丢失腰牌的人暗暗叫苦,更不敢说话。
使者把腰牌给他,乃是为了调动教内精锐,及时把逃跑的人质找回来,结果人质没找到不说,还把腰牌弄丢了!
丢了!
那可是甲一的腰牌啊,在教内传承了百年以上,历经几代人,谁敢说自己弄丢了?
保管腰牌的人暗暗叫苦,心知一旦自己告知此事,小命难保,谁也不敢替他说清。
实在不行,熬过这场训斥,先跑吧!跑了,至少还有活命机会,要是等着使者或者教主发现,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谁不珍惜自己的命?马上就死和晚死,他一定会选晚死。
手下人打定主意,头埋的更低了。等教主先出了这口气,他就立刻离开,收拾金银,变卖田产和宅院,立刻跑路。
*
教主一番发泄后,逐渐冷静下来,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分部拔了就拔了,别的东西不能再继续损失。来人传令,把分部的私产都变卖出去,归入教内的账目上,还有别的分支,有暴露风险的,都统统变卖,收拢起来!”
他们遇到危机,都是这样做的,假装被拔除,其实暗中隐藏起来,等过了三五年,他们亦能卷土重来。
“是!”
手下人听了吩咐,连忙准备去收拾账目,理顺资产,这些可都是他们重来的资本啊!
点算账目需要时间,正乱哄哄的,账房里冒出一阵白烟来,很快就蔓延到其他地方,烟呛的人根本待不住,正在盘点的账房们只能退出来,眼睁睁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直到烧毁整个账房。
“发生了什么?”
“估计是太多人搬东西,谁不小心打翻了油灯。”
“不是说过账房只能用挂着的灯笼,不许用油灯吗!谁犯了忌讳?!”
无人应答,现在这种情况,谁会愿意承认自己出错呢?
众人望着火势束手无策时,牢固的石质大门突然猛然倒下,激起一片尘土。
“谁,谁这么莽撞?”
门外的银甲卫士微微一笑,“御驾卫,施初来访。”
“主人何不出来见客?”
*
施初凭着一张竹制令牌,几番对照地图,当真找到一个极像令牌背后描绘的地点,而派人去看后,更是发现许多人生活过的痕迹和车辙。
凡走过,必有痕迹,此话不假。
既然找到了,施初再不迟疑,调集大军,一举剿灭了青花椒的老巢,将在场所有人一举成擒,连老鼠都没跑掉。
若是论功行赏,施初当属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