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君阴郁的目光望向了崔婆婆,手中朱雀剑斜刺里轻轻一划,血红色剑芒割断了绑缚住大蟑螂的布腰带,并随手将那件抹胸抛在了地上,口中鄙夷地说道:“老太婆,你的法器拿回去,滚吧!”
崔婆婆眼眶中噙满了屈辱的泪水,默默的从地上拾起自己的抹胸和断成两截的腰带,然后转身带着那两名玉女离去了。
唉,“丛林法则”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胜王败寇,其实尘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心里叹息着。
“尺子大巫医,你这逃犯,先是对姞长老出言不敬,触犯了宗规。而后肆意的辱骂本郎,该当何罪?”柳下君白皙俊美的那张脸此刻已是狰狞可怖,声调瘆人。
看这有恃无恐的架势,金丹期修士的法力应是不弱,自己还不能贸然的让绿珠吐丝去缠他,万一被柳下君的朱雀剑剑芒所伤就麻烦了。
我清了清喉咙,手掌按在了胸前,然后开口说道:“姞长老德高望重,本人若有冒犯自甘受罚。不过说‘触犯宗规’可就扯不上了,尺子并非朱雀宗门下,所谓‘宗规’与我何干?至于‘肆意辱骂你’,都骂啥了?”
柳下君面色铁青,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其态度傲慢之极:“今奉朱雀宗姞长老口喻,可将逃犯尺子大巫医和邢书记夫妇三人便宜处置。所谓‘便宜’就是本郎可以随意的加以处置。因此,你们可要小心回答本郎的问话,若有虚言,就地正法。现在说吧,还有一只黑眼圈儿的肥胖怪兽,如今现在何处?”
“走了,”我耸耸肩,“昨晚它已经自行离开了。”
“此怪兽欲往何处?”柳下君追问道。
“不知所踪。”我回答。
柳下君闻言冷笑两声,恶狠狠的呵斥道:“看来你是要决意顽抗到底了。”
“尺子同志,”此刻,邢书记与可儿牵着手,步伐沉重的走上前来,其目光深邃,面色悲壮地说道:“当年无数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为共产主义事业光荣献身,如今我们面对娘炮而视死如归,其历史意义与现实意义同样是巨大的……”
“相公,何为‘娘炮’?”可儿问。
“就是民间所说的‘娘娘腔’。”邢书记柔声回答。
“何为‘娘娘腔’?”可儿仍是不解。
“就是有些人,忘却男性的‘初心’,举止做派和言语腔调都像是女人。”邢书记耐心解释说。
“哈哈,那不就是宫里的太监么?”可儿拍着小手乐了。
“住口!”柳下君怒道:“不许插科打诨,老老实实回答本郎的问话。”说罢,右手高高的举起朱雀剑,内力灌入,血红色的剑芒蓦地暴涨了两三尺,“嘶嘶”作响,甚是吓人。
“且慢,”我赶紧出言喝止,“无须你来动手,尺子自行了断就是了……”与此同时,元神手持蛊剑自囟门内悄悄的爬出。自己并未打算杀死他,只是想潜入其泥丸宫中,捉住其元神后阉割去势并弄残,省得日后引诱和祸害良家妇女。
与此同时,我的肉身则直挺挺的仰面向后摔倒,但手掌还仍旧紧按着胸口处的翡翠玉牌,以防绿珠忍不住的冲将出来。
柳下君见状呆愣住了,想不到这位尘世来的尺子大巫医性情如此的刚烈,竟会自我了断……
然而就在这时,月光下,一个黑白相间的肥大身躯猛然间窜了出来,凌空扑向柳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