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里,可儿的话音清晰而响亮。
“是啊,尺子同志,你可以叫我们的威武之师出来了,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些域外番邦之人,就像当年的中印反击战和珍宝岛战斗那样,让他们见识一下革命军队的强大威力。”邢书记呵呵笑道。
坏了,这对活宝的智商简直还不如肥纯呢,纯粹就是猪队友。
“哦,怪不得呢,尺子大巫医今夜能够如此的镇定自若,原来是有了强大的后援啊,叫他们统统的出来好啦,老夫倒要见识一下什么叫‘解放军’。”姞长老嘿嘿说着,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此刻,“米饭已经煮夹生”了,自己若是再刻意的加以辩解或否认,反而更容易增加对方的怀疑与警惕,唉,突袭看来是搞不成了。
“不错,尺子是从尘世带来了几个帮手,”我回答说:“他们虽然年纪轻轻,只有二十多岁,而且也从未修行过,但是个个血气方刚,意志坚定,愿意以命相搏。当然了,尺子与你们并无任何恩怨,也从未想到双方会撕破脸大动干戈,斗则两伤,和则双赢。今晚只是准备用青丹来交换人质的,我们已定于夜半子时,从雪山之巅往下跃入天坑地穴,到结界虚空里继续追踪我们双方的共同敌人——鬼面蟾蜍。据说黄龙宗的黄色通缉令至今未曾撤销,依然还有效嘛……”
“还本婴储物囊!”娘蜮再次吼道。
我依旧没理她。
“妘长老人在哪里?”卜叟目光犀利,口中质问着。
“她已经先行进入了天坑地穴,”我平静的回答说:“好了,现在已经子时初,可以释放人质了,”我的目光扫过姞长老以及泉姑等人,耸耸肩说:“请问诸位,青丹不知要交给谁呢?”
“当然是物归原主,尺子大巫医,现在就拿来给本姑娘吧。”泉姑冷艳美丽的脸上呈现出迷人的微笑,蓝色的双眸发出勾魄摄魄的眼神儿,就连尺子我如此坐怀不乱之人,心中都为之一窒。
“此言差矣,”姞长老开腔了,“人质乃是老夫和余慈散人共同追踪并擒获的,既然青丹要换的是人质,所以理当由朱雀宗和黄龙宗共同来接收。”
泉姑一听就急了:“哼,若不是本姑娘告知这个秘密,你们压根就不会知道青丹已重现江湖,还抓个屁人质。”
“还本婴储物囊!”娘蜮歇斯底里了。
“泉姑,你一个女人家,说话请自重。”姞长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内讧了,我心中一乐,还得添把火才行,于是便抢先接过了话头:“姞长老,尺子感觉泉姑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不像是你说的那种蛮横耍泼的‘淫妇’嘛。”
“尺子大巫医所言极是,”泉姑闻言面色微红,海蓝色的双眸含情脉脉,冲我嫣然一笑。随即掉转头来,面色骤然板起,嘴里冷言相讥,“本姑娘不像某人号称所谓的‘清修’,然而却是在夜里偷偷的‘自家精血自交媾,身里夫妻是妙哉’,最后变成了不男不女……”
“住口,你这淫妇!”姞长老脸色铁青,口中断然喝道。
我的目光留意着姜南洲,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一位元婴期的修士,却甘愿自降身份为练气士,在宗内从事着打杂的活儿,究竟是为何?
就在此刻,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平和,但却极具威严:“尺子大巫医有恩于我们姜家,朱雀宗也并不打算为难你们,就请将青丹交与老夫,并坦诚告知白丹的确切下落,然后大家就此别过,如何?”
我心中暗道,姜南洲此番话明显的是代表着朱雀宗,含有最终定论之意,气势直接碾压姞长老,难道他会是宗主?
“还是姜先生通情达理,只怕是姞长老和卜叟不会听……”我显示出犹豫为难的样子,“只有先请朱雀宗放了人质,然后尺子才可以交出青丹并告知白丹的下落,这样子牢靠些,也符合尘世人的习惯做法。”
姜南洲听罢微微一笑,嘴里吩咐着:“朱雀宗乃名门正派,还岂能骗你不成?来人啊,先放了邢书记四个。”
果然是宗主,看这言语和气势,不会有假。
邢书记搀扶着可儿,身后跟着党大师和吴老爷子,趟着齐大腿深的积雪,步履蹒跚的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