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我回到客房,独自默默地站立在窗前,目光远眺茫茫雾霭笼罩着的昌瑞山,颇有怅然若失之感。
此刻,困惑自己很久的一个疑窦缓缓的浮上了心头……
大理苍山脚下,写完《青囊尸衣》的那个夜晚,从突然接到南山老者的电话伊始,便身不由己的卷入到了一场莫名的阴谋之中。自己这大半年来,往返穿梭于异界与结界,疲于奔命,虽然奇遇不断,好处多多,但却始终不得要领……
正寻思之间,门开了,小曼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兴致勃勃地说道:“尺子哥,马兰峪镇上有个妇女病了,家里正在请‘出马仙’呢,想不想去看看?”
“哦,出马仙一般是不能进山海关的……”我嘴里应了声,脑海里仍萦绕着貘母释放的梦境,心中将鬼面蟾蜍的相貌与小曼爷爷反复比对。
“到底去不去嘛?”小曼撅起了小嘴儿,腰胯使劲儿的扭动了几下。
“你自己去吧,尺子哥要睡觉了。”我打了个哈欠。
“人家小女孩儿一个人看‘出马仙’,心里有点怕怕的嘛。”小曼手指头绕起了小辫子,又开始撒起娇来。
我凝视着这个模样只有六七岁,身穿蓝印花布夹袄,梳着两根小辫儿,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心里苦笑着。
“好吧,”我点点头,叹息道:“去看‘出马仙’不是不可以,但尺子哥的背囊丢在白道结界了,没得衣服可换,总不能裹着青头披风出去吧?”
小曼闻言乐了,“咚咚咚”扭头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手里捧着一大摞衣物进来,嘴里嘻嘻说道:“伊万医生早就根据你的身材在京城买了几套衣服,来挑挑吧。”
我瞥了一眼,发现都是些名牌西装,还有几条颜色不同的高档领带。
“真贴心,尺子竟然还把人家给麻醉了……”我嘴里嘟囔着,心想现在除了官员和房产中介外,谁还在穿西服?
“尺子哥现在要洗澡搓泥球,臭烘烘的,小女孩儿在这儿有碍观瞻,先出去吧。”我解下披风,口中吩咐说道。
小曼拧拧嗒嗒的走出房门,鼻子哼了声:“又在说脏话。”
马兰峪小镇不大,只有一条主街道,最西头的一家农舍门前,聚集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
待到近前,听见屋子里传来“咚咚”的鼓点和尖声尖气的唱腔:“四月里来梨花香,镇守三关杨六郎。白马银枪高思继,夜守双妻小罗章。周瑜本是东吴将,狄青斗宝收双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