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 GK人人走路带风,生怕少走一步便要多加一秒的班。
整栋楼一大早就开始弥漫浓郁的咖啡味道,园林设计部倒是闲得很。
项目做完年后才接, 顾南感觉每天上班都像冬游,打卡点个卯, 然后跟姜来他们聊八卦, 聊游戏。
最近顾西洲应该是良心发现, 也可能是忙得无暇顾及他,总之顾南没去总裁办吃饭, 两人在檀山也没有碰到。
时间眨眼便来到过年前两天, 一些边缘部门先行放假, 园林设计部就在里头。
下午六点,顾南特意磨蹭到大家都走了, 提着发放的年货去停车场坐车回家。
明明即将新年,申市反较往常萧条不少,喜气却冷清。
檀山一如往常, 阿姨早早备好晚餐。
厨房洋溢着鲜香气息, 顾南进去偷偷拿了块千丝小饼。
两个做饭的阿姨瞧见他, “小南回来啦。”
围着冰箱转了圈, 顾南佯装随口问,“哥哥没回来吗。”
“没收到要回来吃饭的通知呀。”阿姨诧异道,“会回来吗,那我要不要加菜的呀。”
一阵猛摇头, 顾南溜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巴哈马,也不知道哪个小岛, 总之先收拾几件夏天的短袖短裤。
去到衣帽间,十分钟不到就收拾好了。
余光一闪, 透明的茶褐色玻璃柜子后面挂了件顾西洲的白衬衣,应该是阿姨收错了。
眼瞅着四下无人,顾南鬼鬼祟祟打开柜门取出,走到穿衣镜前,将白衬衣套在自己身上。
肩膀有些大,袖口有些松。
版型裁剪利落,面料柔软轻肤。
低头嗅嗅,似乎还带这一股若有若无的古龙水味道。
对着面料乱摸一会儿,再抬头,镜中已多出一人。
确认来源是人的本能,顾南唰地扭头。
只见穿着大衣的顾西洲,悠闲地抱着手斜倚在门框边。
不知道偷看了多久,总之英俊的眉眼染着狭促的笑意。
脱下衬衣,顾南赶紧挂回去。
顾西洲明知故问,“怎么不继续闻?”
无从辩解,解释就是掩饰。
顾南娴熟地运用沉默相对。
迈出几步,顾西洲来到他面前,凝神打量几秒,忽地张开双臂环抱住而来。
下巴埋在颈间辗转,深呼吸的同时问:“我们几天没见了?”
“不知道。”顾南干巴巴站着军姿。
“不想回答我告诉你。”嘴唇似乎无意擦过颈侧,顾西洲连吃带拿还要揉发顶,“九天,我们九天没有见面。”
垂着眼,顾南哦了声。
收拾好的箱子就在脚边,顾西洲握住拉杆晃晃了晃,“这么期待?”另一只空闲的手牵住手腕,“准备得这么充足,现在出发怎么样?”
“啊?现在?”顾南唰地抬头。
“刚好在飞机上倒时差。”顾西洲睨着他,“白噪音下,你反而睡得更香。”
已经不再纠结为什么如此熟稔,顾南轻轻点头:“好。”
接着两人像饭后散步般出了卧室,只是在家中顾南穿得少,等电梯时顾西洲把自己大衣给他披上。
带着温度、厚度的大衣压上肩膀,熟悉好闻的味道比白衬衣上面的更明显。
忙完事情的阿姨们不会胡乱走动,于是整个檀山宛若无人之境。
两人就这样乘着月光踩着白霜,一路来到后门。
不过仍是分开乘坐。
站在车边,顾南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不一起吗?”
后面,委身进车的顾西洲循声望来,“想一起坐?”
顾南摇头:“不是。”
顾西洲走过来,半推半就将他送进暖和的车厢内,“不能一起坐车,不知道吗?”
“为什么?”顾南稍微探出头。
“同乘会死。”顾西洲语态诙谐。
龟缩回去,顾南悄悄翻了个白眼,他认为顾西洲在开玩笑。
却不明白从心底深处来讲,顾西洲永远都不愿对他说谎,毕竟在受害者方面没谁比顾西洲有发言权。
在驶离的后视镜里,顾西洲变得越来越小,渐渐在夜色中化作一个小小黑点。
心莫名难受,顾南探出窗外看,司机立刻提醒他注意安全。
之后欧陆一路平安驶进机场,停在庞巴迪悬梯旁。
顾南上了飞机足足20分钟后,顾西洲才到。
大衣已被机组人员拿去挂好,他好奇地看着顾西洲在对面坐下,“不能一起坐车,却能一起坐飞机吗?”
“私人飞机无法监控。”顾西洲微微仰头摘领带,“私人车辆可以监控。”
又是没头没尾的,顾南不问了,看着窗外夜色静待起飞。
待飞机驶入平流层后,机组人员过来问需要准要什么餐食。
顾西洲先将菜单递给他,顾南失策地摇头:“我不饿。”
结果顾西洲的香煎小牛排上来他又馋,望着黑咕隆咚的天空悄悄咽口水,殊不知早就被舷窗所出卖。
察觉到对面一直附着在脸上的视线,顾南转回脸,又看见顾西洲带着那种狭促的笑意。
“你有事吗?”还挺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