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两个人光溜溜地抱在一起说话。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陆重算了算,“六点起床就行。”
林锦惊了,“这么早?”
“我妈醒得早,我得去给她做饭。”
林锦看了看已经指到三点的闹钟,叹了口气,关灯,把陆重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睡吧睡吧,这才能睡几个小时啊。”
第二天早上醒来,陆重果然已经不在了。
昨天扔得满地的衣服已经被整齐折好放到枕头边,连用了一半的润滑剂都被仔细擦干净放到一旁,林锦笑了笑,倒头继续睡。
就这样,陆重每周都会偷偷来见林锦三四晚,有时刚见面两个人就会急不可耐地接吻做爱,有时却是什么都不做只是安安静静地拥在一起说话睡觉。
陆重也碰到过林川柏几次,林川柏开始还生气陆重不跟自己做朋友却跟林锦混在一块,后来陆重认真跟他道歉,时间久了也不气了,反而想要是陆重是他哥的”终结者”好像也不错。
时间飞逝,冬去春来,仔细一算陆重已经来顺城快一年了。
张明也走了,去了下一个城市,陆重断断续续地跟他学刻字,送他走的时候刚好能把林锦这两个字刻得像模像样。张明走的那天下着暴雨,陆重送他到客车站,虽打着伞还是淋湿大半,裤腿上全是泥水,张明跟着人流往前走,进站前才停下,抬头四处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后背对着陆重扬了扬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重看着他没入人潮,直至消失,两人都没有说再见。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那些年少时读到不知好在哪里的诗句,总有一天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就懂了,有人先我们千百年把同样的心境写在纸上,告诉我们人生艰难历来如此。
有一天林川柏来梅园吃饭,正好陆重抽到他的桌。
林川柏一个人,饭也吃得心不在焉,好好的一条鱼被他戳得千疮百孔。
“陆重,你坐下陪我吃饭吧。”
饭是肯定不能吃的,不过坐下说说话还是可以。
“你怎么了?”陆重问。
林川柏抬头看他一眼,没回答,反而问:“我哥哪天回你知道吗?”
“他说是外天。”
“哦”,林川柏戳完鱼又开始戳碗里的饭,反正有一口没一口,就是不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