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热,四天后来换药,注意别沾水,感染了就好玩儿了。”
陆重接过医生递来的纸巾,边擦汗边点头,这时陈良忙完也过来看看。
“怎么样?”
“……已经弄好了。”
陈良又问医生:“医生,他这个,没多大事儿吧。”
诊所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头发微长,带着无框眼镜,整个人白得像纸。
他正在消毒刚用完的工具,闻言头也不抬,“放心吧,死不了。”
陈良被噎个半死,平息了下情绪继续问:“不会留疤吧?”
“这我可不保证……不过,又不是大姑娘,就算留点疤又能怎么样。”
说一句顶一句,陆重看到陈良开始抽搐的嘴角,赶紧插话:“陈哥,我不会被开除吧?”
陈良“呵”了一声,转向陆重,“现在想起来担心了?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会犯这种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十万分的小心,十二万分的注意,你看你!枉我还觉得你稳沉!”
陈良凶了几句又觉得不忍心了,语气慢慢平和下来,“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次算你运气好,林锦……就今天另一个男孩,他人还不错,帮你说了几句话,应该没大事。”
冷不丁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个名字,陆重心里五味杂陈。
“反正你先好好养伤,这个月先别来上班了,给你请了假,正好拿着基础工资好好给我反省反省,要还有下次,你也不用再来了。”
陆重不敢接腔,只是点头。
包扎完,陈良还要赶回店里,让陆重直接回家。
白日的暑气还未完全消散,一离开空调房,身体瞬间就覆上一层细汗,陆重在那儿站了五分钟,然后往与家相反的方向走。
再一次看到那栋熟悉的小楼,却是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心境,灯还暗着,看起来还没回家。
他又想起刚刚街边小店放的那首歌。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他一直觉得粤语歌词都怪怪的,所以从来不听,却在那一刻突然听懂。
好在林锦没一会儿就到了,大灯一照到蹲在门口的人就马上关掉,陆重慢慢站起来,却没抬头,只看着眼前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