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为了庆祝事情圆满结束,我做了一桌子好菜,顺便也为原野送行,她要走了,有点急,但因为她下辈子不做人了,所以很快,也不用排队什么的。
“不会我下辈子要做蚊子吧?”她眼泪汪汪的闻着一个红烧鸡腿问我们。
“你有没有胎记什么的?”乌衔蝉扔了个花生米用嘴接住了问道。
“后背上有一小块儿,不太大,青色的,心形的,还挺好看呢。”原野想了想,忽然说道,“我走了以后你们能不能替我看看我妈妈啊,她在老家,一个人,现在还不知道我死了。”
“警方没有通知?”我疑惑的问道。
“我妈妈是盲人,就靠我给她打电话交流,有定制铃声的,别的电话她不接的。”她看向了乌衔蝉,“猫大人,我可不可以给妈妈打个电话?”
“可以倒是可以。”乌衔蝉又塞了一块儿带鱼,“但你不能跟她说你要投胎了,只能简单的道个别。”
“好!”原野答应的很快,从睡衣兜里掏出她的手机来,打给她的妈妈。
“宝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是个温柔的女声,“怎么想起来给妈妈打电话啦?”
“妈妈,我要出国啦!”她故作欢快地说道,“去英国教中国数学啦,那边的孔子学院聘用了我,着急走,得去好久呐,就不回去看你啦!”
“好,妈妈知道了,照顾好自己哈。”她妈妈夸奖道,“我的宝贝果然是最厉害的,不用惦记着妈妈,妈妈这边好得很,也不用再给妈妈打钱啦,妈妈的钱够用,你自己留着用,哪天走呀?”
“明天就要走啦,到了那边不好打电话,等我都弄好了再联系您啊。”她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妈妈,我把手机留给我的同事们了,你有什么事儿就告诉他们啊,我求他们照顾你啦!”
“好孩子,妈妈不用,帮妈妈谢谢他们。”她说道,“把同事的地址告诉妈妈吧,妈妈记下来,元旦的时候给他们邮点好吃的。”
“好的,谢谢妈妈,妈妈再见。”她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妈妈,我爱你。”
“妈妈也是。”那边愣了一下,旋即说道,“妈妈也爱宝贝。”
她挂了电话,转过身去抹眼泪,她抱上来那只三花猫一个劲儿的蹭她,对着她喵喵叫。
我未曾拥有过母爱,但我却已经从这些人身上见识到了母爱。
临睡觉之前我换上了件白衬衫,一条黑色西裤,穿上了久违的小皮鞋,戴着眼镜,夹着一个装着试卷的夹子进了房间,乌衔蝉正在平板上玩切水果。
“把电子设备都收起来。”我冷漠的敲了敲桌子,“坐到这里来,考试。”
“什么考试呢明老师?”乌衔蝉乖乖的坐过来,双眼黑的乌溜圆,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