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他再反悔拒绝,宁远轻轻拍了下他的胸口,歪了歪头,凑在他耳边道,“放心吧,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私传’的,留着……”
“留着自个儿欣赏?”
宁远微怔:真不害臊!这话说的,叫人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我才不——”
他挣开手,扭头想申辩,偏巧裴迹转了转脸,凑在人耳边的唇瓣就这样……擦过耳垂,被那软热烫到了一般,宁远猛地涨红了脸!
他手足无措的推裴迹,脑袋杵着低了下去。
“……”
裴迹却像是未曾察觉一般,后退了一步,口气轻松,“好了,逗你的。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再反悔,等过几天,我忙完这阵儿,保证随叫随到——嗯?大艺术家。”
宁远点头,胡乱答应了一声,从他与墙壁的狭窄缝隙中挤出来,背转回身去拧锁扣,“那我先……先走了。还挺忙的。”
“好。”
看着宁远拉开门落荒而逃的身影,裴迹停顿片刻,忽然抬手拿指尖摸了摸耳垂。于昏色无人处,那喉间滚出一声儿低沉的轻笑,“嗬。”
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心尖痒痒的。
被轻烫了一下的耳垂迟迟消不下热去。
裴迹掏出手机,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周二”两个字停顿了好大一会儿,才拨开信息给赵肖发过一句话去,“今天有空吗?需要加练。”
没大会儿,赵肖回复,“可以,老地方。”
待两人见了面,握手寒暄两句,赵肖才问,“我说裴总,你日理万机的,这么忙,怎么最近对击剑这么上心了?以前可不见你这么感兴趣。”
裴迹唇角一弯,抖了下剑,“以前没遇到对手。”
“对手?”赵肖挑眉,“我看可不像啊?——瞧你笑的,春天不远了?”
裴迹睨他,哼笑不语。
赵肖忍笑,沉沉的“唔”了声儿,“钓鱼是得打窝。不过小心点儿,再不丢杆儿,叫人连窝一起端了,可没地儿哭。”
“话多。”
“是是是,我话多。”赵肖扬了扬下巴,“先热身吧,明儿保证让你大展身手。”他招手跟远处的法国佬打招呼,“Victor,咱们研究下战术——”
哟,可不就是宁远的那位法国外教嘛!
两人一阵咕哝,又都上了装备,“我和Victor研究那小子招式,透透的,你放心就行——你就说这回想怎么赢吧?”
“只要1分险胜。”
赵肖微愣,舔着后牙琢磨了两秒,“你是真缺德啊。”
在击剑项目上的浮动较大,偶尔的胜负都很正常。但如果能多次以1分之差险胜,绝对能挑起一个击剑爱好者的胜负欲来——差一点点就赢了,偏就赢不了!
别说宁远那小子这么爱钩了,换谁都得上头。
裴迹笑的意味深长,打窝么,就得精准。
毫不知情的宁远,周三准时出现在击剑场馆中,他擦拭着自个儿的花剑,笑意盈盈,就等着一雪前耻呢。
神秘人自专属的更衣室出来,迎面就遇上了宁远。
这小子自信满满,像熟稔的朋友般搭上他的肩膀,“来了?上次输给你之后,我可是很不甘心,今天再来一局?”
裴迹欲拒还迎,矜持的摇了摇头。
宁远往前凑了凑,不等再开口,就被人打断了,“哎哟,宁远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