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只好端起架子来, 故作矜持的去睨他,“看在你表现还不错的份儿上,那我就勉为其难, 让你跟我戴个同款吧。”
裴迹笑, 强调道,“一模一样的。”
宁远微微后退了一步,想要拉开跟他的距离,免得出了展厅让人瞧见, 一时又被人从后面扯住,“怎么自己就走了?”
“刚才就说了, 让人看见多不好。”
“就这么不想做我的绯闻男友?”裴迹轻笑, “已经清场了, 不会有人看见的。新闻舆论说什么的都有,不要放在心上。”
“那是绯闻男友的事儿吗?”宁远幽怨道, “每次都有人说是地下情人, 好端端的, 我倒成破坏你们感情的罪人了——都怪你和我小姑,也不知道替我解释解释。”
裴迹笑了笑,“那我找机会,帮你澄清好不好?”
“不好——有你, 越抹越黑。”宁远背对着人, 往前走出去两步,忽然又顿住。
他话是那样说, 偏又敏锐觉察到那点怅然若失。宁远扭回头来, 视线掠过那落寞垂下去的指尖, 又勾了勾指头,递出手去, “怎么……还不走?”
裴迹睨着他笑。
宁远拿齿尖碾了下唇,又微扬下巴,笑出声儿来,“看什么?不想牵了?”
不想牵才怪呢。
裴迹紧扣住人的手,将人往回扯到怀里,“想牵,想一直牵着,在你决定拒绝我的爱之前,都牵住,可以吗?”
“就让你牵这一次,别太贪心了。”
“无商不奸。”裴迹总是忍不住想揉他,唇瓣摩挲小动物似的去寻他的耳垂,“偶尔,也让我作一回奸商,好不好?”
宁远哼笑着去躲他,没躲开,任他团在怀里蹂躏了片刻,才哼气道,“裴迹,快放开——你看后面。”
裴迹不舍的松开人,扭过头去看后面,便瞧见不远处的赵时正挠头。
一时躲避不及,被抓包的人顿时愣住,慌的头皮发炸,四处乱顾试图找个方便视线停留的物体。
——“啊,这副画,可真有品位。诶,你们说是吧。”
对不住了裴总,我可真没看见。
谁让您老人家,也不知道避着点儿人呢。
顶着一身西装,愣是藏不住那闷骚劲儿——平日里的威严都丢哪儿去了。
裴迹懒得搭理人,冷笑一声便回过眸来,再度牵紧宁远的手。
这位也学会了睁眼说瞎话。
“嗯,没看见有人跟过来,咱们走吧。”
“……”
宁远笑,“是没看见有人,倒是有几个随行的摄像头。”
两人说着话,进了电梯,将赵时等人远远抛在后面了。赵时人也识相,带着几个助理去旁的地方等,死活不敢再往前凑了。
上了三楼,宁远带着人选戒指,那几位候着的都怔了片刻——那两只手好看是好看,可牵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儿啊?
再一抬头,才知道今儿专门接待的,就是这位裴总。
裴迹身姿挺拔,五官轮廓鲜明而幽深,虽笑着却显压迫感。那质地笔挺讲究的西装毫无褶皱,连鞋尖都瞧不见一丝灰尘。
分明是优雅而沉静的绅士气质。
再看旁边那位,倒是雀儿似的笑,眉眼都亮的补了珠光水色,窄腰长腿,衬着唇边一抹红,不自觉就被引了目光去。
像黑色坚硬质地的纸面上,涂抹了烫金色的油彩。
——硬是给旁边那位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