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果然如他的愿, 回家慢慢的看。
那长腿交叠,慵懒的搭放,身子斜斜的倚靠在沙发上, 压出轻微的凹痕, 将姿态拉出更加修长的线条来。
宁远微扬下巴,“裴总,不穿给我看看?”
裴迹拨弄酒杯的手顿在那里,转过眸来去看人, “怎么是我穿?”
“买了两个尺码的。”宁远挑眉,为他的明知故问而好笑, “不是你穿, 难道是我穿两份?”
——本就是想跟人穿同款, 动作太明显,那点儿心思愣没兜住。
裴迹理亏, 仍絮絮的倒了酒水, 只是不肯轻易再开口, 防着叫人抓住话。不愧是商业上磨出来的性子,没胜算、没手段,便压住气儿,少添两句话。
宁远又笑, “跟你说话呢。”
裴迹抽出那瓶酒的时候, 戒指轻轻碰撞瓶身,发出了叮的一声儿。伴着那句含笑的疑问, 愣是在心底撞出点悸动的端倪。
外头清风晃着叶片洒落在庭院, 光影斜掠过汽车黑色而奢华的质面, 沙发上那位笑着唤他答话,酒杯摇晃着散发出一阵醇香, 他吞一口,便是岁月静好。
——岁月静好。
裴迹再度咀嚼着这个词儿,无意中被幸福填满。
宁远声线扬了两个度,仍唤他,“裴迹,我也要喝。”
裴迹那笑愈发浓重,只得坐回沙发,将那半透明茶色琉璃杯递到人唇边,“乖,小口尝尝。”
宁远扶住他的手背,就着那杯尝了一口,又念,“味道不好,怪怪的,倒是觉得熟悉。”
裴迹笑,“我觉得也是。”
“你觉得也是?那你还喝?”
裴迹道,“有为总爱喝,喊我尝了几次,盛情难却,我倒敢不识相?”
“你怎么不敢。”宁远哼笑,“少在这里巴结人,你把老头的喜好摸这么清楚,是安得什么好心?”
“好心算不上,私心有的说。”
宁远还扶在他手背上,交叠的指隙有钻光相互映衬,漂亮和谐。察觉到裴迹过于热烈的视线,宁远挑眉,笑着收回手来,“要说是私心,这会儿,都让我看出来了。”
被人松开的那只手提着酒杯,另一只手便去捏他下巴。
宁远被人捏的唇瓣撅起来,神色无辜,“干嘛。”
裴迹偏头去吻,去舔,将唇齿间那点酒液吸允的干净,又将唇瓣蹂躏的湿漉漉,吻到底,便只剩了一丝清香的甜。
宁远添了点羞赧,后知后觉去舔唇,又让人拿指节压住了。似挑衅,似诱惑,□□的对视中,宁远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
裴迹眸色一暗,空吞了口酒水。
宁远挪开他的手,轻道,“裴迹,巴结我爸不如巴结我呢,他又做不了我的主。不过,你要是把我伺候开心了,说不定……”
裴迹凑近人,笑问,“说,怎么巴结?”
宁远含笑睨他,没吭声。
裴迹又添了两分讨好的口气,敛着眉眼拿鼻尖在人脖颈窝里蹭,“少爷,给指条明路,我保证给您伺候好。”
宁远这才算满意,躲着那点痒儿与人道,“刚才就说了,让你去把新衣服穿给我看看……”
裴迹顺从答话,“那么多件,你想看哪个……”
宁远扭过脸来,用视线在人扣得紧实的领口游荡,起了兴致似的,“那排灰色的,我都喜欢,你既然开了口,就得一件儿不落的穿完。”
裴迹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笑着答话,“好。”
但,这位自诩淡定的裴总打开灰色礼袋的那一刻,终于不淡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