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低唤里头所隐含的焦急、无措、苦恼、祈求,他顿了顿,认命而缓慢的回过头,“不要跟我说……”
“我不会杀鱼。”
又是那一张低垂着小脸,埋进衣领里的惭愧模样。
她既然有时间惭愧,为什么不干脆将这些力气拿去学升火、学如何杀鱼?
他已经无力咆哮骂人了。
“你这是在告诉我,姑娘你摆明了坐着等吃鱼?”
愧疚的小脸蛋垂得更低了。
冷珏蹙起两道眉,瞅视着湖畔那抹低垂着像首的娇小身影,她那青葱般的纤细指尖,悄悄地揪着鹅黄色的裙摆。
一阵清风轻轻拂过,撩起薄月静的发缓香鬃,映衬着背后的湖光山色,恍惚间竟有种娇柔婉约的美……
悄然地带走他一身的烦躁与不耐。
他再度认命地喟了口气,蜇回湖边拔出了绑在长靴上的短匕,开始替今天的午餐开肠破肚。
他为什么要纾尊降贵到这种地步?他阴沉着俊脸闷声自问。
向来只有别人来服侍自己的冷少主,现在居然要伺候一个丫头吃饭?当他生起火、将鱼用树枝串起烘烤的时候,仍忍不住这么疑问着。
这个叫薄月静的丫头为什么能将他改变到这种地步?这究竞代表着什么样的含意?
刻意将烤鱼的火维生在隔着一片小竹林,湖滨的另一头的他,徒劳无功的想借此而将她的身影暂时隔离于心思之外。
竹叶沙沙随风摇曳之际,突然间湖畔传来一声惊惶的尖叫声“阿吉!”“薄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