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犹能感觉他目光如炬。

他反问:“为什么不是你?”

她嘟了嘟嘴巴,这还需要问吗?“我很平凡,又不出色——-”

他轻松回道:“如同大姊刚说的,不出色,可以琢磨到出色。”

“您的身分尊贵——”

“现在的我,不过是只丧家犬。”他一针见血。

“话不是这么说——”

“话就是这么说。”他打断她。“换我问你,你两年前在河上听见我笛声,你是因为我的身分、我的才情才喜欢我,或是,就是没法克制地喜欢?”

这答案再清楚不过。她毫不犹豫地答道:“那时我又不识得您,哪里知道什么身分才情……”

“现在的我,又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你当初喜欢我的那些,现在就不存在了?”他站近一步,近到她可以藉月色看见他眼里的坚定,与浓浓的感情。

当然还在啊!她望着他幽闪着光芒的眸子想到,而且喜欢的地方还更多了;他这么好这么俊,对她又是无微不至地照顾,还有,更重要的,他竟然还是她一心恋慕的“那个人”——他还说,他也喜欢她。

啊,不,她想到他跟从前有什么不同了,那首老惹她掉泪的“花泣”,她已好—阵子没听他吹起了。

还有他的眉眼,也褪去了常印在他眉宇间的寂寞。

“现在的您,比较快乐一点了?”

“是快乐很多,绝不只一点点。”他笑了,那清朗的神色,迷得翠微一阵心跳。

她抿了下嘴。“是……因为我?”

真是傻丫头。他睨她一眼,故意说着反话。“不。是因为早先那匹狼。”

啊?!她眼一瞠,直要看到他促狭的笑,才知他是在逗她。

“你捉弄我!”她一跺脚。

“谁叫你那么傻——”还傻得那么可爱,那么教人心怜!

他凑过头去,忍不住想亲吻她,可就在两人嘴唇堪堪相叠之际,他又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