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多休息,按时服药。”大夫搁下两包草药。“我先各留一份,这两张是药方,是谁的我名字都已经写上。明早天亮你们再到我医馆,多抓点备着。”

“谢谢大夫,我送您。”

段柯古送大夫出门,然后找来小二,将曲母的药方交给他。“再多给我一间空房,对了,客栈里有没有帮手的大娘?”

“有有有。”小二答。

“你去请她上来,还有,我还要两大桶热水。”

“是,小的这就去办。”小二收下赏银,喜孜孜地关门离开。

回头,只见如意跪在地上,一颗头正要磕下。

“你这是在做什么?!”段柯古一箭步挡下她。

她死命不依。“您让我磕完吧,这次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跟我娘,还真不知要流落何方。”

“要谢我也不用行此大礼。”他手朝她双臂一拉,就这么腾空将她抱坐在椅上。“你给我坐好,不许再乱动。”

他平常说话,总是嘻嘻哈哈,难得瞧他表情严肃,如意“呵”地一笑,可不知怎么搞的,眼泪竟跟着纷纷落下。

“吓坏你了。”瞧她反应,他忍不住拥她入怀。

“我好担心我娘……”她不打算在他面前哭的,可眼泪就像潺流不停的水泉,不听使唤地落下。

直到紧绷的情绪稍缓,如意才有余力回溯方才的恶梦——高热的红焰,还有呛人的浓烟,被呛醒的她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赶紧去找她娘,两个人扶了命逃出如火炉般燃烧的屋子。想到一不留心,她跟娘或许会被烧死在屋子里,她便忍不住发抖。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烧起来……”她哽咽道:“我记得很清楚,我睡前还特意检查过,确定灶房炉火已经熄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火?火到底从哪里来?”

“我也在想这件事。”他怜惜地撩开黏在她额上的湿发,说出心头的猜测。“我在想,该不会跟上午那帮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