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可以去请周大人帮我抓人了?”
“我们没有证据。”他不得不泼她冷水。他们不能因为瞧见几双男人足印,就把罪名定给陆明。想要他俯首认罪,非得人证物证具备。
“难道真没有王法了吗?”如意怒红脸。当年她爹击鼓申冤,也是落得这么一句——没有证据。
“我知道你生气,也知道你委屈,但要整治不择手段的贼人,我们越是要理直气壮,才能一网打尽,你懂吗?”
“不懂。”她气出了眼泪。“我只知道人善被人欺。我爹跟我娘一辈子与人为善,结果得到什么?一个吐血身亡,一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讨厌这种动弹不得的感觉,好像她除了坐着掉眼泪之外,其它什么忙都帮不上。
“你给我一点时间。”他轻按她肩,抹去她颊上的泪。“今晚周大人在‘小莲庄’设宴,要我务必出席,我打算趁这个机会探探陆明口风。”
“就算探到口风又怎样,你还不是一样拿他没辙。”她知道自己不该说这种话,段柯古对她们已够仁至义尽,她怎么可以任性跟他耍脾气。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想不到听完她话,他非但没生气,反而还绽出笑来。
“你笑什么?”
“我是想到,这好像是你头回在我面前任性不讲理。”
她负气一瞪。有病啊他!这种事有什么好开心的?
“因为难得。”他轻点她鼻子。“依你的性子,我知道只有把对方当成了自己人,你才会当面表露真性情。我很高兴见你对我发脾气,挺可爱的。”
这人真是——怪透了!如意猛一甩袖站起。
她讨厌这种被赤裸裸看穿的感觉。自被赶出“小莲庄”,她已习惯逞强,习惯什么事都靠自己;可偏偏段柯古老爱揭她伪装,教她措手不及。
“别气了,我在这跟你赔罪。”他大大行了个礼,见如意横他一眼,他才又笑嘻嘻道:“我待会儿还得上吴大婶家,有些事得先跟她说好。晚点去‘小莲庄’,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你晚上别准备我饭菜,累了就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