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柯古瞧饭桌一眼,依理说如意现以厨子身份跟在他身边,他实在不该一她同桌共食;可再一想她憔悴的模样,他决定稍等她一下。

有他一旁盯着,她多少会多吃一点。就这么办。

可没想到,才刚接近曲母厢房,就让他瞧见她边拿衣袖抹泪的画面。

他心一疼。“如意。”

一听见他声音,她赶忙背过身去。

这就是他刚才在灶房里说的,她的倔强、不肯示弱。

“你老跟我见外。”他手一揽将她转过身来,可她却一味低着头,不肯抬头见人。“我说过多少次,在我面前你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不要老撑着。”

她一颗头猛摇。“我不想坏了你心情。”

“你以为不在我面前哭,我就感觉不到你在强颜欢笑?”

听闻这话,她猛地抬头。“刚才灶房那些话,你是故意说的?”

“一半一半。”他老实承认。“我本来在你面前就比较肆无忌惮,刚又看你一脸憔悴,当然更要想办法逗你开心。”

如意发出一声哼,她一时也弄不清楚自己想哭还是想笑。她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旁人不可能看出异样,可她却还是逃不过他眼睛,好轻易就露了馅。

“跟大娘有关系吗?”他拉她入怀,胸口很快被她温热的眼泪染湿了一片。

埋在他胸前的脑勺轻点着,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啜泣道:“我娘……从昨天,就一直不断唤着我爹。不管我怎么叫她,她就是不醒……”

“药呢?有按时服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喂了,但呕出来的比吞进去的多……好像一副她不想活了的样子。”

“带我去瞧瞧。”他拉她走进她娘厢房。

就如她刚才说的,曲母一直不断唤着“谦郎”、“谦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