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没说话,但眉眼了然。
帮自家小姐净身时,蟠桃想到一件颇要紧的事——万一怀上孩子怎办?曹爷口口声声跟夏家过不去,万一小姐怀了孩子,那孩子到底算曹家、还是夏家人?
蟠桃正想开口提问,曹震却在外边喊了。
“衣裳还没穿好?”
蟠桃惊慌地答:“啊,是,马上好了。”
夏云惊讶,她以为曹震早离开了。
“曹爷还在外边?”
“是啊,曹爷在等您吃饭呢。”蟠桃利索地帮小姐穿上衣袜。
没时间弄那些费时的盘发了,蟠桃抓起一根玉簪,很快帮夏云把头发绾上,颊边几绺发不听话地垂落。
蟠桃看了看,搭上小姐困也似的倦容,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慵懒媚态。
“好了。”蟠桃双手一拍,身一转打算去开门。
夏云却拉住她。“等等,我真的吃不下。”
并不是不知好歹,明知道曹震在外头等着,她还要拿乔,实在是身子太倦,以致胃口尽失。
最怕小姐不吃饭的蟠桃哪听得下这种话,手一伸硬拉着小姐出门。
“人是铁饭是钢,您再怎么没胃口,也该想办法吃上几口,更别提曹爷还在等着呢!”
夏云叹气。搞不懂,曹震为何还要留在“碧漪堂”?为什么他不跟先前那回一样,自顾自地离开呢?这样她也落得清静不是?
他先前抚弄她的姿态,清醒后仍历历在目。初经人事的痛楚犹可忍受,但最教她心寒的是,他时时刻刻要她记着,占有她的人是谁。当她落泪、求饶,他非但不觉得心疼,反而笑意更盛。
夏云挲了挲细瘦的膀子,曹震对她的仇恨之深,光是回想,都会让她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