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他的琴音,再加上身体的疲惫,让她缓缓睡去,而且睡得很沉。她滑入梦乡,作了一个梦,梦里没有锺尚诺,没有那栋残破老旧的公寓,只有一副结实的臂膀牢牢地抱住自己,让她心安地逸出满足的笑容……
曲毕,欧阳烈掩上琴盖,离开座位,坐在她的身畔,俯身细睇著她瘦削的脸庞,忍不住伸手拭去她眼睫上未乾的泪水。
“我不行吗?为什么要让那种男人霸住你的心……”他叹气道。
他轻轻拨开她额际上的发丝,胡乱地臆想著,她究竟在梦里遇见了谁,让她露出这么甜美的笑容?
他狡猾地俯下身,趁她睡著时,偷偷吻住她柔软乾涩的唇瓣。鼻端盈满她淡淡的馨香,并混杂著刺鼻的药剂味。
他与她,四片唇瓣亲密地贴合著,但心与心的距离却遥远得教他难受。
她嘤咛出声,他连忙移开唇。
他觑著她宛如婴儿般纯真的睡容,自嘲地想著——欧阳烈,你愈来愈没志气,愈爱愈卑微了,竟连爱一个人都不敢表白!
莹白的月光透过窗帷,洒了一地光华,宁谧的房间里,所有的声音彷佛都被暗夜吞噬,仅剩两人的鼻息暧昧地交融著……
自从丁薇光的脚板被玻璃扎伤之後,欧阳烈就一人分饰多角,一会儿化身为全能男佣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一会儿又变身“男丁格尔”替她换药包扎;一会儿则成了专属司机,接送她上下班。他贴心的举止藏著无限的温柔,虽然口头上没有表示什么,但她却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每天,不管刮风或下雨、塞车或修路,欧阳烈一定亲自开著吉普车接送她上下班,不论当时他有多忙、距离有多么远、再怎么不顺路。他始终都凛著一张俊酷的脸,霸道地抱著她下车,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慓悍地走进“玫瑰婚事”的造型室里。
几次下来,他也渐渐和她的同事熟络,这才让他发现,丁薇光偶尔会少根筋的脱序搞笑,原因都是她的同事太过三八,其中以苏淇娥为最。
把她放在椅子上,他低声地附在她的耳畔说道:“下班前call我,我再来接你。”
“阿烈,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自己搭计程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