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里,韩慎爵正在研究文献资料,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专注。
待韩慎爵应了声后,门扉被推开。“慎爵,你在忙吗?有没有时间聊聊?”
韩慎爵闻言抬起头,原本以为是学生上门要讨论专题报告,原来是他的恩师来访。
方明泽是他大学时期的导师,给他许多指点与教导,在他取得博士学位回国参加政治系的教师甄选时,恩师又主动为他写推荐信函,令他十分感激。
“教授,请坐。”韩慎爵立刻站起身,走到矮柜前取出一个干净的杯子,打开茶包,冲了点热水,端到茶几上。
方明泽坐在单人沙发上,环视这间约有十坪大的研究室,一个大型书柜靠墙置放,各种领域的书籍有条不紊地排列摆放,书桌上放着一台笔记型计算机和文件数据,一样整理得有条有理。
韩慎爵的研究室一如他给人的印象,内敛、沈稳,而且睿智,有点一丝不苟,但自成魅力。
“教授,您找我有事吗?”韩慎爵在恩师对面坐下,突然发现这几年恩师老了许多,两鬓已变得灰白,眼角布满皱纹。
“慎爵,我下个月要去南京的大学担任一年的客座教授,我手边有几门课可能要请你帮忙……”方明泽先提出公事的话题,打算慢慢进入重点。
“教授,关于课程的问题您尽管放心,我已经答应系主任会尽全力配合。”
方明泽点点头,喝了几口热茶,接着话题一转。“其实学校的课程我还不是那么担心,最令我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女儿……”他抹抹眼角,看来像是在拭泪。“我太太十年前生病过世后,我就跟心娣相依为命,如果我去了南京,就剩下她一个人……”
察觉到状况不对,韩慎爵聪明地保持沉默,只是静静地聆听恩师的陈述,思忖着他“分享”私事的真正动机与目的。
方明泽见他没反应,马上又使出苦肉计。“我不放心把心娣一个人留在台湾,怕她要是突然发生什么事,连个可以照应的人都没有。但对方学校已经把课程安排妥当,实在无法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