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众人发现她是女子,加上冒犯帝王是死罪,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早就蓄满的泪水哗啦啦地滴落下来,然而她不是害怕,而是难过自己深爱的人竟然无法认出自己,这么快就将她忘记。
见她抖得厉害,军师禹浩开口求了情:“圣上,连日来都是这小兵里里外外照顾庄元帅,每日向臣报告庄元帅的伤情,想是第一次见到您,太过紧张。”
“还不快向圣上求饶?”军医大人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向她使眼色。
“……”此刻,她心里千头万绪,又难过到极点,哪里说得出话,只跪地一阵抽泣。
“罢了,庄卿刚醒。他照顾周到,也算有功,这点小事也就不必责罚了。起来吧,你年纪虽小,但好歹也算个兵,堂堂男子汉怎能动不动就像女子一样掉泪?”心情极好的奚桓笑言,伸手要去扶她。
大概介意他碰过别的女人,她很有些嫌恶,身子稍稍往后一挫,不着痕迹地避开奚桓的手,也不谢恩,自个儿爬了起来,头依然垂得很低,教奚桓看不清她的脸面。
于是,奚桓伸出的手倒显得尴尬了。不过,他倒并不发火,只觉得这小兵有趣得紧,收回手负在身后,顺便多看了他两眼。
“还不快退下?”见帝王并不怪罪,军医舒了一口气,生怕小炭又给惹出什么事,立即开口赶人。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些争吵声。
“尔等放肆!庄元帅刚醒来,不宜吵嚷,况且圣上正在帐中探视,岂容你等如此胡闹?”是凌峰的声音。
“请凌大人海涵,在下也是听令行事。”来人据理力争。
“那你们倒说说看,你们是听了谁的命令?”凌峰的声音明显夹着怒气。
帐内,奚桓示意临昭外出看个究竟。临昭点了点头,出了帐,见凌峰持剑拦着几个参军以及一个侍女,冷着脸问:“怎么回事?”
“团主,他们说奉命找人,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了不惊扰圣上,属下便拦下了。”凌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