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诊所的医生为程若希检查过后,答案和先前那间大医院相同:怀孕一个月,还无法确知性别。
“我要做羊膜穿刺。”他缩紧下颚,冷声道,僵硬的面孔看起来有些冷酷,程若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刚才医生已经说过,羊膜穿刺不是必须的检查,风险又高,没有必要就不要做这样的检查,万一让孩子受伤——甚至残废怎么办。”她不要她的孩子承受这样的风险。
“我不在乎!”他的回答令她错愕。
“你不在乎?那是我们的孩子呀!”他怎么忍心?
“你说错了,是‘我’的孩子!”他冷眼斜睨着她强调。“你忘了我们协议的内容吗?孩子是属于我冷恕的,我要怎么处置他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
“呃——你们先沟通一下,等讨论好了再叫我。”
医生见他们吵了起来,连忙尴尬地回避。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孩子是男是女?难道是女儿就不行吗?”程若希失望地问。
她清楚地记得,当初他所提出的酬劳就是生男五千万,生女两千万,明明同是他的骨肉,却用不同的价码区别他们的价值。
“是男、是女,关系到我在冷家的继承权。”他抿着唇,片刻后终于说:“目前冷氏企业是由我和我弟弟共同管理,我父亲在临终前立下一条遗嘱,不管我或我弟弟,只要谁能先抱儿子为他上坟,那个人就能获得冷家产业所有的继承权。”
“这就是你要我为你生孩子的原因?”程若希震惊得说不出话,同床共枕一个月了,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他为何需要一个孩子。
“没错!”他烦躁地回答。
“如果……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你要……怎么办?”
她抖着唇,几乎不敢问出口,她怕那答案太残酷,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当然是拿掉她!”他扭着唇,漠然道:“现在马上拿掉她,或许很快就能再次受孕,就算时间稍微比我弟弟晚了一点,还是能剖腹让孩子提早出生。”这些他早就想好了。
“不……”
好可怕!他居然能如此冷血地对待她腹中的孩子,那也是他的亲骨肉呀,他怎么忍心在她尚未成形前就谋杀她?